按着老江湖鹿鸣鸿的推测,这时候,姚经早就该去寻九河君蒋图的晦气,前日里,九方阁谍子就已经将关于九河君蒋图的消息放出,就是寻常山野散修也知道了九河君蒋图已经来到龙场镇的消息,而龙泉王朝情报机构,不可能不将这个消息通过剑书传递给姚经,斩草除根的道理,姚经绝不会不懂,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沙场至理,只怕姚经这个禁军殿前司都虞侯早就吃透了,只是此刻却风平浪静,按兵不动,着实奇怪。
而九河君蒋图也纹丝不动,羽翼被彻底剪除,他却如同未闻,这不禁让华贵妇人裴氏与老江湖鹿鸣鸿,心生疑惑,莫不是二者达成了什么交易,这并不是华贵妇人裴氏生性多疑,南楚的境地已经足够暗弱,若是此时九河君蒋图这个九河龙蛇的江湖共主,临阵反水,攘外必先安内,南楚陷入内忧外患,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由得华贵妇人裴氏不多疑。
九方阁的谍子全部被撒入龙泉王朝京城,雪片般的消息剑书纷至沓来,纷杂的消息中,能用得,却丝毫没有。
相比于焦头烂额的华贵妇人裴氏,老江湖鹿鸣鸿则更为冷静,江湖中的龌龊与鬼蜮伎俩不比朝堂上的权谋手段少,若是此时不能沉下心来,那后面的,就会步步错,陷入万丈深渊。
“这龙场镇的水确实够深啊!”老江湖鹿鸣鸿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还是低估了九河君蒋图的心计与城府,能坐上九河龙蛇江湖共主位子的,果真不是普通人,一招按兵不动,就反客为主,自己的计谋不攻自破,这个人着实可怕,不得不除!
既然无法控制,那便只有毁灭。
老江湖鹿鸣鸿心中起了这等心思,却还是毫无异色道:“夫人不如静观其变,姚经的耐性渐渐磨光,那时候,就算我们不推波助澜,蒋图也会自取灭亡,毕竟抬头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绝不可能一直如此按兵不动。”
华贵妇人裴氏叹息道:“这个道理我知道,只是南楚的境地不由得我去改变,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若是蒋图与你我鱼死网破,这个罪,你我可担不起。”
老江湖鹿鸣鸿闻言不再多言,但心中杀蒋图念头愈发稳固。
明月如昼,疲累了一天的人,也到了家。
张隋的娘亲姓李,名字倒是分外雅致,名叫淑华,自打丈夫科举落第后,便杳无音信,李淑华这个泼辣妇人咬咬牙,只当是自家那个死鬼当真死了,只是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妇人稍有提及,李淑华便火冒三丈,骂街什么的是常事,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龙场镇中的闲汉,闲来无事便到门前调笑,腆着脸想要占些便宜,张隋跟这些闲汉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是吃败次数多。
王元宝也帮着张隋打过几次架,有胜自然也有负,当然是吃败多,但终究还是胜过几次,毕竟憾鼎拳的水磨功夫,也是正儿八经的武道功法,总不至于连着闲汉的三脚猫功夫也比不过不是?
张隋的娘亲李淑华从商府回到折柳巷,自然是要经过巷口的算命女冠那里,别说不信,尝过世事无常,不由得你不信。
“想要一场泼天富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