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周云深咳出一口鲜血,气得浑身哆嗦。
从林尘的表情,他觉得这个废物徒弟真的能干得出来!
“这么做,你也会脸面全无的!”他咬着牙道。
“脸面值几个钱?”林尘嘴角含笑,轻柔缓慢道:“反正在你死后,我就会脱离云虎门,这里也没什么可学的,以我的条件,加入别的大门派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
周云深重重地喘息。
胸口的血流得越来越快了,他已经无法止住。
这个在眼皮下六年的废物徒弟,今天展现出的种种,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可怕!
“我,我说就是……”他咬着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林尘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他陡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紧锣密鼓的热闹声响,似乎有什么热闹喜事。
“是谁,快说!”林尘脸色微变,连忙催道。
周云深喘了几口气,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连嘴唇都变得苍白无血,轻轻发颤道:“那个其实就是……”
锣鼓声忽然传来。
他的话顿时止住,微微一怔。
林尘看到他的表情,顿时知道他也听到了那逐渐靠近的锣鼓声,不禁脸色一变,当看到他喉咙微微鼓起时,更是心头一惊!
嗖!
他手里的匕首猛然甩出!
“救——”
周云深微微张口,一个救字刚吐出,还没通过内力震动传开,便戛然而止。
黑色匕首猛然钉在周云深的胸膛上,上面的狂暴力量将他的身体撞到地上,钉在泥中,当场死亡!
林尘见他的身体一丝动弹都没有,连忙上前,暗自戒备的同时,用脚踩向他的胸膛伤口处,微微向下一压,见鲜血溅出,周云深的身体却毫无动弹,这才稍松了口气。
他又蹲下,身手摸向周云深的的颈脖动脉,也没有跳动,才确定他已经彻底死去。
此刻,那吵闹的锣鼓声越来越近,相距不过数百米,幸好路边树林浓密,将视线遮挡,无法一眼看过来。
他动作迅速,将周云深的外套解来,将伤口处缠绕住,以免鲜血滴落,然后便将他的身体搬运到旁边的树林深处,藏在杂草丛中。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路边,将泥泞道上的血迹连同沾染到的泥土一同抠出,抱到旁边的山林杂草中掩藏。
这时,锣鼓声越来越近,他举目眺望,能看到高举的几个炮竹在噼里啪啦作响。
林尘牵起那四肢发软的马匹,翻身骑到它的背上,这马险些又一次跪到地上,马蹄踉跄,原地胡乱践踏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体。
林尘也不着急,骑着他慢慢在小道上前行。
这时,锣鼓声已经无比响亮,出现在林尘后面的小道上,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迎亲队伍。
他骑着马匹让到路边,等迎亲队伍走过,然后才慢慢跟在后面骑去。
“可惜,再晚一点的话,他就能说出来了……”林尘望着前面的迎亲队伍,心中暗暗惋惜。
不过,想到先前周云深险些叫出来的救命,他有些庆幸,如果不是自己的动作快,要是真被他吼了出来,以对方一身的雄浑内力,估计那锣鼓声也压不住,足以惊动这迎亲队。
到时,他总不能将整个迎亲队全都杀死,便只能撤了。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解决了周云深,对林尘来说也是解决一个祸患,至于那幕后之人,从周云深的反应,他已经有所眉目了。
这时,前行没过多久,小道上忽然分开一条岔路,一条通往村里,一条通往南橘山。
林尘当即与这迎亲队伍分开,顺着山上走去。
这马四肢受伤,无法登山,林尘便将他栓在山下的松树上,揣着信封快速奔上山头,很快便看见山顶有一座伫立在风雨中的古庙,略显破旧,但修补得还算结实。
庙宇前的山道处立着一块十倍,上面写着‘日日门’三字。
林尘听到庙宇内有三四人在低语,他拨开草丛走近一看,只见庙宇正门内的厅堂处,供奉着一尊大佛,佛前站着一个青衫老者,老者旁又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明黄色衣裳,朴素打扮。
在二人面前,跪着两个村民模样的身影,都是麻衣素裹,分别是一男一女,此刻正在哀求青衫老者。
“秋掌门,求求你帮我们杀死那头野猪吧,今天村里又有人被那野猪伤了,险些丧命,再这样下去,我们哪还敢去山上啊!”
“是啊,秋掌门,您武功高强,就帮我们杀了这畜生吧!”
林尘稍微一听,便明白过来,这二人是山下的村民,遭受野猪困扰,特来求助于抢夺了他们村符的日日门。
“是谁?”
站在青衫老者秋掌门身边的明黄衣少女,看到踏入庙宇的林尘,顿时轻喝一声。
林尘见他们看来,微微拱手,道:“请问哪位是秋掌门?”
青衫老者打量了林尘一眼,平静道:“我就是。”
林尘将信封掏出,上前递去,道:“我是云虎门三弟子林尘,受师傅之命过来送信,特来拜会日日门。”
青衫老者听到他前面的话,眼中露出恍然之色,不过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疑惑道:“日日门?”
旁边的明黄衣少女似乎明白什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们是日月门,才不是什么日日门,只是下面的字被雨水洗刷冲去了,还没来得及填色罢了。”
林尘一愕,便恍然过来,难怪这名字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