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杉觉得有些心酸,可又不好多说什么,末了只是道:“世子,那位姑娘去世了,咱们却还得往后看,奴婢就感觉吧,像我这种人,能活着都挺不错啦,所以世子心里想着那个姑娘,然后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
“活着。”他重复了这两个字,淡淡道,“不是每个人都只要‘活着’那么简单。”
宁如杉还想劝,却见沈信想了想,续道:“说真的,对那位姑娘,也许是我自己的心中有些执念吧,毕竟我与她并没有长时间地接触过,只是我性情如此,所以才放不下首发
看来沈信用情还没到“终身不娶”的地步啊,那后来怎么会孤寂一生呢?宁如杉没想明白。
眼见着“喜月”眨巴眨巴眼,没怎么听懂的样子,沈信摇了摇头,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想你听不懂,也感受不到的。”
宁如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手上那些添茶倒水的事,直到补好了将灭的一只蜡烛,她才低声道:“其实世子说的大部分话,我都懂的。”
要说起来,她作为宁皇后的时候,不也只和沈信见了为数不多的几面么?为什么去了那个世界,只看了一眼沈信,那心里的执念就萌生出来了?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的,也许有时候就是靠着这一抹执念,支撑着走到白头偕老。
沈信似怔了怔,忽地道:“其实你也很聪明,对吗?”
宁如杉转过身来,咧嘴一笑,“世子,奴婢和‘聪明’两个字,都沾不上边儿,但是奴婢知道世子看上的女孩子,必然不会是怨天尤人、寻死觅活的那种人。”
“如果说她想活,却不得活,世子就更得顺着她的意思,活出自个儿的一片天地。”
沈信忽然抬头,直视着宁如杉的一双眼,定定地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宁如杉的心大跳了跳,赶忙道:“奴婢是瞎猜的。”
沈信的目光却如同深渊,迫得宁如杉避无可避,“有时候我你出现在我身边,就已经是个异数了,很奇怪,我明明一贯不需要女婢在一旁服侍,却莫名接受了你。”
“之前是想着,你本分且老实,脑中从不多想事儿,又是有功之人,现在却明白过来,你并不傻。”
宁如杉勉强笑道:“奴婢原来就叫傻月,奴婢要是不傻,还有谁傻?”
沈信否认,“如果说在你受伤之前,你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太聪明,但跟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已经可以看出,你很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你的一些想法出人意表,明明不该你知道的一些东西,你却脱口便出。”
宁如杉不免有些后悔。
这些日子以来,王府的二夫人相当消停,大约是知道立威已经立起来了,沈信终究是世子,不好在明面上穷追猛打,所以宁如杉没有任何烦心事。
那么被摆到面前的烦心事只有一则——她该如何回去。
太顺的后果就是在别的事情上,她没有那么谨慎,有时候话到嘴边不吐不快,也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