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也气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那儒雅而有风度的老父亲,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他高声道:“温寒兆,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一位老人?!”
温寒兆挥了挥手,当即有人过来,他指着沈永说:“把他嘴封上,吵死了。”
他的手下办事干脆利落,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卷胶带,直接把沈永的嘴给缠了一圈,这么一来,他还想发出声音,只有“唔唔唔”的喊叫了。
温寒兆冷笑一声,继续用武器抵着沈清昀的额头,道:“你这个儿子很有点吵,封了他的嘴,咱们好好地说说话。沈老头,你出卖朋友,该有些愧疚,现在就是你的报应来了,知道吗?”
沈清昀被他这般折辱,风度却丝毫不减,他看着温寒兆的眼睛,周身的气度依旧是那么平和。
“我确实有些愧疚,我的愧疚在于,你父亲畏罪自杀后,我没有能找到你,把你接到沈家,好好地教养。你的父亲也许是做错了,但是稚子无辜,那时候的你,是清白无罪的,你不该承担这些。”
“啧啧啧,真是好一副圣人的模样啊。”温寒兆道,“我最讨厌你们沈家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你以为你们是谁?救世主吗?沈清昀,你最好认清现状,你现在是灭魄的阶下囚,是我手中的待宰的羔羊。”
沈清昀平静地道:“不论是救世主还是阶下囚,都是你说的,我知道自己是谁。可惜你做这样的事,心中除了仇恨,并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你父亲当年费心培育你,绝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所以很遗憾。”
温寒兆心中愤怒,抬起武器,就准备打出去,却被沈清昀一句“等等”拦住。
温寒兆道:“行,你留句遗言,到时候我告诉沈信,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沈清昀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们和你之间的仇恨,是无法可解的,你恨我,巴不得一下子把我打死,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打死我之后,你的心未必就得到了满足。你的父亲已无法回来,你也丝毫没有kuài gǎn。”
温寒兆冷笑,“你怎知我没有kuài gǎn?我现在就想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
沈清昀道:“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打死我后,你再如何报复,我都看不到感受不到了,人,只有活着,才能体会到痛苦,与其让我们这一家子死,不如让我们一家子感受一下你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他的几句话,虽然是不断地往后退,却成功地让温寒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周希蓉在一旁面色惨白地听着,松了口气。
老爷子这几句话,至少把温寒兆稳了下来,这个人就是个定时zhà dàn,喜怒无常,之前没有癫狂过,不代表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他能够一直呆在头等舱里不发狂。
现在他已经发过狂,又听进去老爷子的话,那么在见到他们的首领之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沈清昀叹了口气,又道:“寒兆,我家这个儿媳妇儿,身体一直不太好,你给她弄两颗防晕的药来吃吃,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