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的呼吸忽然粗重了好些，他的面庞凑过去，在宁如杉的耳边道：“你说呢？”
他的气息轻拂，仿佛是故意地拂过宁如杉的耳垂，让她打了个激灵，“我……我可不知道。”
沈信一步一步走上三楼，沉稳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别墅中响起，仆人见到这样的情况，早都避开了。
“永远。”
末了，他万般郑重地说了两个字。
宁如杉愣了愣。
有之前的药，她的身体休养得差不多了，她知道明天若要离开，沈信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与其害羞推脱，不如接受。
毕竟自己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所以宁如杉才会大着胆子说这样的话，像一个任性的小姑娘。
她没有想到，沈信明明听出来了戏谑的味道，还肯如此认真回答。
卧室中一片黑暗，他抱着她进去，将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任由外面的月光倾洒进来，凉凉地覆在她柔软的皮肤上和绝美的面容上。
她的美丽令他万般惊叹。
也许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她称不上是第一貌美，但在沈信心里，就是谁也比不上她。
宁如杉的眼睛是夜色中的宝石，流转着光芒，看着自己，一见便能倾国。
下颌有优美的弧度，肌肤如美玉一般光滑细腻，沈信从小读书甚多，不知怎么，心里就浮上一句诗。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在他的眼中，宁如杉再风情万种，再心思机敏，都不过是自己的小姑娘。
他慢慢附身，想亲吻她的唇。
宁如杉看着他渐渐接近，却忽然说话了。
“沈信，现在有很多女明星都会去打针，整容，以维持青春貌美，你知道吗？”
这好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沈信知道还有后话，便只点了点头，言道：“知道。”
宁如杉又说：“可是我觉得，生老病死，都是人间常事。我留不住时光飞速走过，也不想用各种药物将自己维持在这二十来岁。”
“我想要健康且优雅的老去，到临了了，我的身体，我身体里的血肉，都是我自已的。”
“所以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会生出白发，会长出皱纹，我的脸再过上十几二十年，便远不如现在完美，到了那时候，你还会待我如初吗？”
宁如杉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里都是纯澈的诚恳。
在说这些话时，她有担心，却没有纠缠的意味。
她并没有说你不许找小三不许出轨，毕竟自始至终，她都信奉一句“你既无心我便休”，但不管是千年前的殷国，还是当下，她都没有活到过四五十岁。
覆灭殷国的沈信，或许为她做到了一生未娶，但如今的世道可不同了，诱惑那么多，她自认本就是个普通的女生，对未来有些迷惑和憧憬，所以想问一问所爱之人，能不能和自己白头偕老。
沈信一时没有说话，好像在斟酌着词句。
但是他的目光很坚定，一直与宁如杉对视，里面有炽热的情感，还有刻入骨髓的……爱。
“等几十年后，你满头白发，还会叫宁如杉吗？”他沉声问。
宁如杉眨了眨眼，然后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