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手只是几息间的事,对方一定是早就盯上了王子徽,才会借着这几息之间的杂乱喧闹将人掳走。
钟迟迟施展出轻功,将楼上楼下的房间快速地过了一遍,便一刻不停地朝后院跑去。
前门出去是热闹的街市,掳了人,只可能往后门跑了。
出了后门,钟迟迟停下脚步听了听动静——
“站住——别跑……还给我——”
动静还挺大的……
钟迟迟松了一口气,顺着王子徽的声音追了过去。
没追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狂奔的王子徽,状若疯癫。
她一把拉住人,问道:“你干什么呢?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
王子徽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感动得快哭了:“他们、他们抢了我的玉鱼,快帮我抢回来!”
钟迟迟惊讶地笑了:“竟然有人趁乱打劫?”
王子徽可笑不出来:“你快帮我抢回来吧!那是阿柳给我的!”
定情信物啊……
钟迟迟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柳娘子贤惠得很,让她再送你一个就是了!”
王子徽真的哭了,直接给她跪了下来:“那是阿柳先母的遗物,我向她保证了不弄丢的……我求求你了……”
又是先母遗物?
钟迟迟莫名觉得有些怪异,又看他哭得可怜,就点了头:“行吧!”
不过这夜深巷子静的,又出没过可疑人,再把王子徽丢下也不放心,索性抓了他一道追去。
先有王子徽指了方向,再听声辩位,很快看到了前面四名黑衣人。
钟迟迟抽出软剑往前一掷,一声闷哼后,其中一名黑衣人顿时倒地气绝;又挥起一掌,毙了第二人,剩下的两个就不敢动了。
“就是他!抢了我的玉鱼!”王子徽指着其中一人厉声道。
钟迟迟看了看,都是黑衣蒙面的,身形也差不多,真不知道他怎么认出来的。
伸手一探,将软剑收回手中,钟迟迟笑盈盈地说:“把你们刚刚抢的东西交出来就可以走了!”
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是王子徽指的那人将手里的东西抛了过来。
钟迟迟软剑一抬,一只略薄弯曲的玉鱼雕饰落在了剑身上。
“是我的玉鱼!”王子徽大喜过望。
既然得了肯定,钟迟迟便没有再管背着尸体逃走的两名黑衣人。
王子徽小心翼翼地从剑身上取下玉鱼,一边往回走,一边用袖子不停地擦拭着。
钟迟迟随便瞥了一眼,问道:“你说这是柳大娘子先母的遗物?”
柳静姝好像也跟她提过来着,当时好像是想送她的……
王子徽点点头,道:“是啊,这玉鱼是一对的,她送了我一只!”模样甚是得意。
钟迟迟忍不住笑了笑。
当时柳静姝要送她来着,她还戏说了一声该送未来夫婿的,这会儿还真送了王子徽。
王子徽擦拭了好几遍,终于觉得干净了,便借着路边的灯光将玉鱼系回腰上。
钟迟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愣。
白玉莹润,是上好的古玉,堪比她刚得的玉琮。
“给我看一下!”直觉一个念头闪过,钟迟迟二话不说把那半只玉鱼抢了过来。
入手,诸感清明!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突然又被抢了玉鱼的王子徽茫然了好久,不安地看着钟迟迟脸上的笑容,小声问道:“看好了没?可以还我了吗?”
钟迟迟握紧收手,笑道:“既然是我抢回来的,就归我了!”
晴天霹雳!
见义勇为的恩人摇身一变,竟成了贪图财物的恶人!
这么突然的转变震惊得王子徽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看到钟迟迟转身要走,才扑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嚷道:“不行!不行!快还给我!”
钟迟迟转身蹙眉看他,眼中充满指责:“我帮你救了你好兄弟,又替你抢回了丢失的玉鱼,你怎么这么小气?”
王子徽急得满头大汗:“你要什么都行,这个不能给你!这是阿柳给我的,我怎么能转赠他人?”
钟迟迟笑着安慰道:“没事,她早先是想送我的,你给了我,她不会怪你的,不信你回去问她!”
王子徽怎么肯依:“我好不容易向她要来的,要是让你拿走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问她要别的!”
钟迟迟讶异道:“原来是你硬问她要来的!那她一定还是更想送我,我这样收下,你家阿柳只有高兴呢!”
王子徽又快哭了:“你、你这是强抢财物!”
钟迟迟将玉鱼放入随身锦囊里,那里面正好放着昨日得来的玉琮。
“是啊!你不肯给的话,我也只好抢了!”她笑嘻嘻地说,“要不你再找个人帮你抢回来?”
王子徽眼眶一红,正要滚出泪珠,忽然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惊喜地喊道:“崔将军,有人抢我东西,快帮我抢回来!”
崔离:……
钟迟迟毫无当街抢劫的自觉,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冲着崔离嫣然一笑:“崔将军,好巧啊!”
崔离默默地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子徽一眼,对钟迟迟道:“钟郎将今夜当值,却流连青楼,玩忽职守,当速速进宫领罚!”
钟迟迟眨了眨眼,问道:“什么郎将?什么当值?”
崔离道:“陛下刚擢升了钟娘子为奉宸卫中郎将,令今夜当值!”
钟迟迟嗤笑一声,道:“所以陛下派崔将军来捉拿我?”
她入奉宸卫以来,还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