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云颐看他,“身为陛下的宠妃,却戴的旧首饰,这不是给陛下丢脸吗?”
“你赏赐给人的首饰,用绒盒装着吗?”齐枞汶心思一动,“不是先从手腕上取下来赏人?”
“身上带着的东西赏赐给别人,一是人家年纪小,差辈了,这样做是以示亲近,或者是干脆没准备,只能临时从身上取的东西。”秦云颐说,“如今我赏赐的都是宫妃,亦或是宗亲王妃,郡主,这样多失礼。”
“皇后给你们送东西,也是如此?”齐枞汶问。
“那当然了。”秦云颐看他,“皇后也是名门淑女,怎么会做失礼的事。”
“也许她为了示好呢,你说喜欢她戴的镯子,她就取下来给你了。”齐枞汶问。
“陛下莫不是在说笑?”秦云颐诧异的看他,“皇后娘娘身上戴的东西可都是有品级的,除了她,谁还敢戴?”
“我若是当面说喜欢皇后手上的镯子,那,那真的是要出大事了。”秦云颐笑,“皇后娘娘当初喜欢高美人,给高美人赏赐的都是非美人品级的东西,但也不是皇后娘娘穿戴过的东西呀。”
“不然借高美人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穿戴上。”
“是啊。”齐枞汶摇头说,他在想什么呢,大概是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皇后是个恶毒之人吧,所以也想听信她的狡辩,相信她没有害人之心。但是想也知道,广平侯府送进来一个这样的手串,怎么可能不说,难道就不怕误伤到皇后。
他怎么能知道,手串会真好被皇后送给高美人呢。
不是姚嫔,而是高美人。如果送给姚嫔,恐怕出事的时候贞缉司就能查出来,送给高美人,贞缉司查不到那么仔细,要不是高美人临死前把东西都穿戴身上,要不是皇后急急忙忙要消除高美人的痕迹。
恐怕就真的查不出来,这一桩心思缜密的设计会成为一件真正的意外。
齐枞汶不由长长叹一口气。
“陛下又叹气。”秦云颐说,“是嫌弃我手太松了?”
齐枞汶摇头笑问,“内造司送上来的首饰你还喜欢吗?”
“不送内造司的东西,你那什么送人?”她又不像旁人,有家人会收罗一些东西送进宫给她用。
“就是宗亲王妃们见我可怜,时常会送些外间东西过来,我偶尔也托韩总管,出宫办差时替我在买些东西。”秦云颐说。“赏给宗亲或者是嫔以下的妃子,内造司送过来的东西是够用的,只是四妃,还有皇后,太后那,不能全是内造司的东西顶着。”
“这个以后朕每个月让韩兴给你采办过来。”齐枞汶说,“钱也从内库出,你本来就没有多少现银,还去买这买那的。”
“其实我胆子大些,倒是有来钱的法子。”秦云颐突然笑说,“陛下不知道吧,朝上又许多大人,都想送钱给我用呢。”
“只是我想,朝上的事我又不懂,也不能乱收钱给陛下添乱,就都回绝了。”秦云颐说,“反正陛下记挂着我,比谁送钱都管用。”
“钱不能乱收。”齐枞汶说,“那你收了人家的钱,朕要不要给人办事呢?”
“朕要不给人办事,别人是不是要笑话收钱的你了。”
“反正我没收。”秦云颐说,“我也不给人说好话。”
“反正我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区区几个钱就想让我和陛下对着干,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