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进来,“刚才走的是贤妃的步辇吗?”
“嗯。”秦云颐说。“大公主大好了,因为她病中我常使人去问,她就带大公主过来谢妃母。”
“能出来走动看来是真大好了。”齐枞汶说,“朕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十月初的事到现在都快十一月了,天冷的眼看着都要下雪了。”秦云颐说。
“今年不能陪你去汤泉山,明年一定去。”齐枞汶拉着她的手保证。
“陛下把我说的,好像一门心思只想着出去玩一样。”秦云颐笑说,“只要陪着陛下,在哪都是一样的。”
十一月初一,齐枞汶就陪秦云颐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把她裹在自己的厚重大氅里,看漫天雪花,落在天地间。
晚间就让她靠在自己的臂膀上,两人静静的听屋外的落雪声。
“明天一定是很厚的雪。”秦云颐喃喃的说。
“化雪最是冻人,明日就不准出去了。”齐枞汶说,“把暖炉烧的旺旺的,你就舒舒服服的靠在暖炉上。”
“嗯。”秦云颐向他更近了近,她知道,对皇后的冷落,对后宫的冷落,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齐枞汶下朝后去了地泰宫,皇后见他来,压抑着激动请安,齐枞汶看她消瘦了不少,心里也有点不落忍,对皇后身边的人撒气,“你们怎么照顾皇后的,怎么皇后清减了这么多?”
“不怪她们,是臣妾吃不下东西。”皇后说,“别人苦夏,臣妾是苦冬,天气一冷就不想吃东西。”
“让膳房做的热热的来,吃了就暖和了。”齐枞汶说。“大公主这事,也是给你的提醒,你是后宫之主,万事都得经心,不得疏忽。”
“陛下训诫的是。”皇后闻言起身跪下,“这段时间臣妾也常在自省,若是当初多过问一句,大公主就不会有此劫难了。”
“起来吧。”齐枞汶说,“朕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说不上责怪吧,只是有一些失望,他正要用沈将军的时候,皇后在后宫就让英妃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让他颇有些皇后和他不是一条心的挫败感。
帝后和谐相处在地泰宫已经是很久没见过的景象,地泰宫里喜洋洋的,过后更是喜洋洋。
皇后反胃,诊出已有两个月身孕。
齐枞汶自然是大喜,大加赏赐后才对皇后说,“你怎么这么不当心,身体不舒服也不叫太医看,这要是伤了皇儿,朕看你怎么后悔。”
“臣妾也是后怕。”皇后捂着肚子笑的一脸幸福,“只是陛下知道,上次弄了一次乌龙,臣妾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日后要好好吃东西,把这段时间没吃的都补上。”齐枞汶说。
“臣妾遵旨。”皇后笑说,她看齐枞汶心情还好就说,“陛下,当日大公主宴上,有几位妹妹喂大公主吃了仙豆糕,虽然陛下没有责罚她们,但是她们自责忧心,都病了。”
齐枞汶的笑一下就淡了。
皇后说,“这事虽然她们有责任,但她们又真的是不知情,罚,有失公允,不罚,贤妃心里又不舒服,臣妾想着不如陛下在年前罚完了,等到过年再恩赦,也算是两全其美。”
“你说的有道理。”齐枞汶说,“那就把她们的花牌撤下,命她们在自己殿内反省,等年后再重新上花牌。”
花牌是侍寝的签子,撤下花牌,就是让她们这段时间都不能侍寝。在后宫,这是仅次于打入冷宫的责罚,足以让后妃颈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