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卿家二老深刻检讨,检讨自己不应该催促孩子结婚催得那么急,而是应该给予儿子更多的自由和选择空间,把终身大事交给儿子自己来决定!
因此,对于儿子这次闹出来的乌龙事件,卿家二老一点都没有大动干戈,这一点是卿简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自打清早起来发现秦阳已经从家里走了的那一刻,卿简时刻想着自己会被老爸用皮带抽打或是吃饭的时候被老爸兜头一盆滚烫的红油火锅汤。再或者,就是迎接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经式”的言语攻势等。
他可是整整担心了一天多。这一天多时间里,每当与父母打照面时,卿简总是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每当吃饭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幻想父母端着火锅汤火冒三丈的浇到他的头上、身上的情景!这个年,简直是过得令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自己所担心一切都没有发生。最终,转而是父母二人安慰自己只不过是缘分未到,无需病急乱投医之类的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画风大变,而不是自己凭借经验预想的场景那般发展,这让卿简觉得仿佛就如同卸下了内心深处的千斤重担一般。一下子又感觉这个春节假期过得轻松起来。
自此,关于这场租赁女友回家过年的闹剧就此终结。
只不过对于秦阳,卿简时常在想,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只是两人的年龄差距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卿简知道自己老板的第二任老婆足足比老板小了整整21岁,自己和秦阳不过十岁的差距。但他想,自己是自己,老板是老板!
在秦阳的家乡,过春节不过就是小孩子拿着大人给的零花钱去自由自在的买自己喜欢但平时大人不给买的玩具和零食。
对于大人们来说,过年的氛围不过就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在一起扎堆玩扑克,打麻将或是聊天等消磨时间。
在这个贫困却也基本不怎么受到重视的小山村里,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有组织的文娱活动或表演等。
在家里呆了三天后,年初五,秦阳便买了火车票急急忙忙的赶回了莞城!临走之前,她单独给了妹妹秦月800块钱,叮嘱妹妹给自己买件衣服,再买点自己需要的!
年初六,已经是临近高三下期的秦月也回到学校开始了高三辛苦的补课!
由于没有事先买票,秦阳再一次只买到了无座票。她完全可以再晚些回去的,但她却觉得自己有必要早些回来。毕竟,目前这份工作继续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因此,尽管母亲蒋翠莲再三挽留她再在家待一些时日,但她还是坚持说厂里忙,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不过,蒋翠莲这边却是工地正月十五前不开工!在那长达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便不能上工,不能上工便意味着无法赚钱。这让她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她利用这大半个月,也趁着雨水还没有来临,砍了很多松树枝晾到自家门口!她是这么盘算的,等经过大太阳的暴晒,那些松树枝全部晒干之后,就可以作为一年到头的柴禾。
蒋翠莲每天依然还是和上工的时间一样起得大早,草草吃点东西,再把剩下的米饭团成饭团,丢到烧红的火炭上一烤,就成了香脆的锅巴馍馍。她将锅巴馍馍揣进口袋里,便到山上去了!
饿的时候,就着随身带的开水吃几口。
如同蚂蚁搬家一般,蒋翠莲每天从大山上砍柴禾需要来回五趟!而其他家砍柴的人都只是趁着早晨凉快的时候去砍一次回来。
村里的同龄女人劝她大可不必这么拼命,还一边好心的给她出主意。说反正秦阳也已经是大姑娘了。喊回来,招个女婿,安心过日子,她也会轻松很多!
一向对人和气的蒋翠莲听到这样的话很是生气,她恨不得一口将对方生吞:“姑娘虽大,但她只要不是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我这当老娘的也无权干涉啊!”她这话,直接呛得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悻悻的走了!
晚上一个人回到家里,想起白天村里女人的话,她失声痛哭!她心存内疚,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女儿秦阳。因为丈夫的病,她才不得不辍学了!
她时常在心底想,若是自己的丈夫健在,若是她自己再能干一点,兴许大女儿就不用辍学,现在都应该已经是大学毕业生了,况且还会有着属于她自己的体面工作,就不用像现在一样累死累活的为多挣点钱三年才回家团年一次却都匆匆忙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