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末了还解释了一句,“皇后娘娘别误会,臣女不是巴结……”说到后面面色通红,显然不好意思。
姜薇出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若是方便就替我调些安神的香。”
这些日子她确实睡眠不好,甚至连续做了几日的恶梦,她没同萧清南说过,免得他担心。
绿丫瞧着陈悦儿的模样,心想这陈二小姐真单纯,难怪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皇后娘娘,竟然出手救了她。
这事还是今早她回宫,萧安透露了几句。
陈悦儿眼神闪过一喜,“过两日臣女就送来。”只要能报答皇后娘娘一点恩情,她这心也算安了一些。
话刚落,外面传来小孩的清脆哭泣声,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姜薇立马起身走了出去,就见萧清南黑沉着脸抱着楚婉清走了进来,身侧跟着的是萧安。
而身后的得子一脸心疼,同时神情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出声问道:“怎么了?”
闻言萧清南心里更郁闷了,儿子和他不亲也就算了,连闺女也和他不亲。
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竟然连他也不要了,甚至小嘴高高撅起,给他脸色看。
真是个小白眼狼!
“没什么。”说着颇有些赌气将楚婉清递给姜薇。
闻言,姜薇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冷眼锁定楚婉清。
楚婉清顿时识相的合上嘴巴,许是没抑制住情绪,还打上了嗝,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娘~嗝。”小手抓着姜薇的衣裳。
姜薇冷着脸替她顺了顺胸口,等她不再打嗝,伸手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痕,“日后再同你爹闹脾气,我就将你送人。”
也不知是不是萧清南平日太宠她了,导致她平日哭闹都是对着萧清南。
楚婉清瘪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清南,“爹,抱抱。”
被你娘批评了才知道你爹的好!
萧清南心里轻哼了一声,但面色好转了许多,伸手抱过她。
随即叹了一声,他上辈子欠了这闺女。
这时,微风拂过,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其中夹着少许的异味。
姜薇眸子微凝,目光移到旁边几盆盛开的花上,走了过去后,弯腰摘了一朵白花。
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花上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与花的颜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瞧定不会发现。
她转头看向陈悦儿,冷声问道:“你知道这花上沾了什么吗?”
陈悦儿不知所云,随后走了过来,细细观察,最后低头闻了一下,但很快移开了,面呈惶恐,轻语道:“是腹泻粉。”
好在闻的时间不是很长,并没有什么害处。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曾经深受其害。
随后想到这几盆花是她亲手从院子里挑出来,一路上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不对……
期间陈王氏来了悦来院,说是得了父亲的吩咐来替她张罗进宫的事。
后来说她穿得太朴素,让她回屋换身衣裳,神情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还在想母亲是不是因为她的哑疾好了,才对她改观了。
捂热的心不到两个时辰又凉透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纵横,“皇后娘娘饶命,臣女绝无……”谋害皇后娘娘之心。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她要怎么说,难不成说是母亲放的药粉?
之后她一句话也不解释,一个劲的磕头。
她恨,她怎么会不恨陈王氏,只是陈王氏是她母亲,任凭陈王氏作贱她,她也不能置她于死地,更不用拿父亲的官途开玩笑。
谋害皇后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起来吧。”
姜薇转头对着绿丫吩咐道:“用些水,将这些花清洗一下。”
……
陈悦儿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路过晚秋园,她停了半响,最后抬步走了进去,院里的丫鬟瞧见她来了,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小姐。”
陈悦儿点了点头,低哑的对着门口的嬷嬷道:“苏嬷嬷,悦儿有事求见母亲。”
苏嬷嬷瞧了一眼她明显红肿的眼睛,心里知道大概是为了何事,酝酿半分,“夫人刚出去了。”
“我知道母亲在屋内。”
一向温和的陈悦儿异常严肃,提高声音,语气中夹着一丝悲痛之意,“女儿倒是想问问母亲,悦儿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为何要如此作践悦儿。”
“平日母亲偏心姐姐和弟弟,悦儿只当因为悦儿患有哑疾,让母亲蒙羞了,可如今悦儿哑疾好了,母亲竟要治悦儿于死地。”
“谋害皇后娘娘可是死罪,母亲怎么敢想!难不成是想整个陈府满门抄斩!”
说着自嘲一声,“皇后娘娘说女儿并非是天生哑里,而是中毒所致。悦儿倒想问问女儿究竟得罪了谁,又或者碍了谁的眼。”
话落,便响起男子暴怒的声音,“此话当真?”陈勇原本只是路过晚秋院,结果听见最后一句话,大脑如同被雷击一般。
苏嬷嬷抬头见陈勇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进了屋子。
屋内的陈王氏也被这出整得措手不及,不过面上未慌,抬手将头发弄乱,口脂也擦掉,扶着苏嬷嬷的手虚弱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
“也不知今早是不是受了凉,头昏沉的厉害。”
对上陈勇阴沉的面色,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若是他真知道她设计谋害陈悦儿,念头动在皇后身上,被赶回娘家便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