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清起身,拂过桌面,立时数根筷子如同活了一般,腾空而起,如利箭穿空,往银针来的方向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几个人从房梁上跌落下来。筷子正插在他们胸口,眼瞧着是没有救了。
图哈特瞪大了眼睛。
她惊叹道:“死,死人了?”
“不用怕。”赵向零安慰她道,“其实......”
“兄弟们。”图哈特大声,“又有人要来动手,还不快拿起你们的家伙?”
赵向零:“......”合着这妮子根本就不是害怕,而是见着血激动的。
图哈特话音未落,数十个黑衣人从窗口台阶上跳下来,径直绕过李瑞清和赵向零,冲着图哈特而去。
赵向零很快就被挤出人群之外,瞧着里头打作一团。
“瑞清。”赵向零刚拔出来的剑又插了回去,“这还是第一回有暗杀不是冲着我来的。”
怎么觉得怎么失落呢?
“难道不好么?”李瑞清问道。
既然不是冲着赵向零来的,那么他连出手的功夫也不必要费。轻跃起身,坐在栏杆上,他静静瞧着旁边众人打架。
赵向零轻跃,坐在他身旁,还不忘抓起桌上装瓜子的碟子,慢慢磕。
“你说为什么他们要追杀图哈特?”赵向零问道。
一个并不处在皃国权利核心的公主,长在草原之上,性格直率,粗野,没有对付的必要。
李瑞清答:“大概是她此行的目的太过招人嫉恨。”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一个皃国公主。”赵向零沉思,“她不会是来和亲的罢?”
李瑞清沉默。
“朕不喜欢女人,还是退回去。”赵向零摇头,咋舌,“可别耽误人家闺女,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望她一眼,李瑞清保持沉默。
“你是说,她来找你和亲的?”赵向零蹙眉,瞧着李瑞清的脸色,多半是这个意思。
再细细想起当初皃皇走时对李瑞清的执念,就更加有可能。
赵向零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瑞清......你艳福不浅啊!”
李瑞清差点没气得从栏杆上掉下去。
“真没想到,事情过了大半年,他居然还敢打你的主意。”赵向零眯眼,“难不成是当初我太好说话,叫他们那样轻松的走了?”
“想办法打发她回去。”李瑞清道。
“那不行。”赵向零笑,“你不觉得你和她很有缘分?”
人家千里迢迢为瑞清而来,又好巧不巧的遇见了瑞清和自己听戏,如今还看上了瑞清的脸蛋......
太巧了。巧得不像是巧合。
“缘分?”李瑞清侧阴**,“赵向零,你是不是还想尝尝前些日子的滋味,嗯?”
他幽深的眸子看过来,叫赵向零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她立刻想起前些时候被李瑞清吊起来的惨淡。
赵向零拍拍胸脯,保证道:“瑞清,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嫁到皃国去?那么远,以后我都不好找你......”
“这是重点?”李瑞清总是被气得咬牙。
“不是。你是要嫁给我的不是......”
“不是?”
“对,你不是嫁给我,你是留......不对,成婚,对,成婚。你是要同我成婚的,怎么能去皃国,所以我肯定让她怎么来,怎么回去,是吧?”
“嗯。”这还差不多。
二人说话间,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一楼的人全部跑光,伙计躲在壁橱旁瑟瑟发抖,掌柜站在台里,一边躲着,一边叹气。
即使在楼上,赵向零也能听见他拨算盘的声音。
“真不禁揍。”图哈特踩在一个人背上,瞧着他口中吐血,“喂,你能不能醒一醒,再起来陪我打一会?”
然而,地上那个人怕是连身子都凉了。
“他已经死了。”赵向零提醒她道。
“哦。”图哈特这才松开腿,对李瑞清笑道,“我刚刚看看你那一手很厉害,要不我们来打一架试试?”
李瑞清仍旧不同她说话。
事实上,从她进来起,李瑞清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不搭理自己,图哈特也不丧气,挥动自己手中软鞭就朝李瑞清抽去。
赵向零只是笑,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眼瞧鞭尾就要挨着李瑞清,图哈特刚想收鞭,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在一瞬,脖子上冰凉一片,低头,瞧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剑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图哈特大惊失色,转头瞧见李瑞清那张淡漠的脸。
看见是李瑞清,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方才的刺客诈尸。”
她挥手,示意已经举刀指向李瑞清的侍卫放下手中武器:“不打紧,切磋而已。”
侍卫不信,只看着李瑞清泛着寒意的宝剑。
不过,李瑞清倒是不介意朝他指来的刀,他收回剑,旋身坐回了原地。
剑身入鞘,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眼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算了。”图哈特道,“本来想掳你回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里没有人打得过你。”
一听这话,她身后的侍卫脸皆涨得通红:“公......主子,我们可以!”
“可以个大头。”图哈特甩手,“承认不如别人这么难呢?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走了走了,反正我也招不了驸马了,算你好运。”
再看李瑞清一眼,图哈特又道:“你妻子长得好看,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