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对这些个没有什么交情的中年女性长辈依旧是唯恐避之不及,倒是夏奶奶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格外的扬眉吐气,明显的底气都足了。
虽然说夏青觉得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这都是顺应心意、水到渠成的事,没有什么必须或者必然,更和年纪没有任何的绑定关系,但是很显然老一辈都不是这么想的,积习难改,人的观念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她只能坚持走自己的路,对别人却只能尽力要求相互尊重,没有办法去强行改变。
所以夏奶奶因为孙女找了男朋友,就觉得挺直了腰杆,夏青无奈却也理解。
因为这一次来探望的原因是夏爷爷出院,所以最初的一段时间话题基本上都还是围绕着夏爷爷这一次的有惊无险,以及老年人平日里的注意事项来展开的,夏青坐在一旁无惊无险,风平浪静,只管面带微笑听着就行。
不过这个话题聊又能聊多久呢,说着说着,不知道是哪一位率先把话题从老年生活扯到了自家女婿买保健品孝敬自己,于是话题就此被拉偏。
和夏青一听到这一类话题就隐隐头痛,努力在一旁降低存在感,好在那几位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家孩子找得好,过得幸福,夏青这么大的一只“单身狗”就在旁边坐着呢,就算不特意去拉夏青作对比,大家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对此,夏奶奶是不服气的,不过她好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那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太火热,直到有人敲门才暂时打断她们的话。
夏青过去开门,门一打开,门外站着纪渊,夏青看着他露出了苦笑,看来今天这“单身狗”是装不下去了,注定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熬过去!
“怎么了?”纪渊看她这个表情,有些疑惑。
“来了好多亲戚,希望你招架得住。”夏青小声对他说。
纪渊一进门,夏奶奶就先看见了他,老太太立刻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冲纪渊招手:“哟,纪渊来啦!来来来,累了吧?快来坐!”
纪渊同夏奶奶和夏爷爷打了招呼,又同在座其他人点头示意过,便在夏奶奶热情的招呼下落了座,夏青坐在他旁边。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夏奶奶喜滋滋的对其他人说,很显然,她以前应该是无数次在心里面演练过这样的一幕了,“这是夏青的男朋友,纪渊,之前住院那天啊,亏得小纪帮着忙前忙后呢!”
七大姑八大姨见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一个夏青的男朋友来,并且小伙子长得也高大英俊,举止得体,都感到有些惊讶,有的连忙附和着夏奶奶称赞起纪渊,方才聊得最起劲的那两三个倒是有些面色怪异。
“小纪是做什么工作的?”其中一个最沉不住气的率先开口问。
“我和夏青是同事。”纪渊礼貌却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语气淡淡地回答道。
春节期间夏青在家里被亲戚烦得要避走单位,这件事纪渊印象还很深,又是炫耀又是要介绍不靠谱的相亲,这里面应该就有这几个人的功劳。
“哟!也是警察啊!”另一个一听这话,立刻找到了切入点,“我说,舅舅,夏青小,冲动,但是咱们家里头做大人的,得比她考虑周全,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跑去当刑警,我都觉得不太妥当,要是再找个警察,两口子太高风险了!”
这话很显然是冲着夏爷爷说的,刚刚开口这位论辈分应该是夏青的表姑,因为自家女儿嫁得好,所以在亲戚圈里面一直有一种傲视群雄一般的优越感,平时拿这方面的话题来调侃夏青的时候,她也当仁不让的积极分子。
夏青一听这话,目光转向了那位表姑,皱起眉头,脸色已经有些沉了下来,平时遇到的时候,这位怎么彰显优越感,她都一笑置之,怎么不和这些亲戚计较,懒得理会,那是她的事,并不等于作为她的男朋友,纪渊也要无端端的当面被人这样评头品足,受“连坐”的罪。
不过她还没开口,方才懒得听人聊家常,闭目养神的夏爷爷就先说话了。
“我倒觉得挺好的。”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客厅里这几个人,“能当上刑警,说明家里头清清白白,是本本分分的好人家孩子,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工作,赚得是国家给的工资,体体面面,踏踏实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夏青有工作也有能力,不需要估个好价钱把自己给卖了,我们但求不找个那种自己不赚干净钱,出了事还得拖自己老婆下水的就好了。”
说到这里,夏爷爷瞥了一眼方才说话的那位夏青的表姑,那一位讪讪地把视线移向一旁,面色不大好看。她家的女儿早先出嫁的时候,因为男方家里给了一笔相当丰厚的彩礼,一度成为了每一次亲戚聚会时候的必谈话题,一时之间风光无两,以前没少祝福夏青也能找一个自家女婿那样的老公。
只不过前两年她女婿家里的出了事,原来那家人早先开了一个公司,实际上私底下做着五马倒六羊的私人小额信贷擦边球生意,没曾想阴沟里翻了船,不但放出去的钱没收回来,反而还欠了外面一大笔债,男方一家纷纷出去躲债,而这位表姑的女儿一直到债主上门才知道,原来她的娘家父母被她老公当做了担保人。
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