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越听越觉得有些纳闷,她实在是不觉得在那名叫做景永丰的死者卧室里面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经济条件比较优渥的人,并且恰恰相反,夏青觉得那屋子里面很多陈设都过于简陋,死者的个人物品,包括遇害的时候身上的衣着,看起来都不像是条件很好的人所穿所用。
可要是说景永丰的经济条件不怎么好,那为什么三个人合租的房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宁可赔给房东钱,也要在自己卧室的门上挂上锁头呢?
这实在是有那么一点矛盾,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对他挂锁头这种事怎么看?”纪渊问陈郁。
陈郁讪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二房东了,说是室友也好,说是房客也好,遇到的人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有的人就是那样的,也没见得真有多少钱,但是成天到晚对谁都跟防贼似的,所以我也没啥想法。”
“客厅里那个人在你这边住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罗威问。
陈郁想了想:“哎哟,冷不防这么一问,我一下子还真有点懵住了,原来住在客厅里的是两个人,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多想过,就以为可能那俩人本来就很熟,为了图便宜,为了省钱,所以俩人均摊,凑合凑合,这样就每个人又能省几百块钱出来,毕竟不想省钱谁找人合租啊。
结果后来住了几个月,我发现不太对劲儿,那俩人好像……是一对儿……我倒不是说对那种有什么看法,我这人其实还听看得开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只要别招惹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横竖人家的人生也不关我的事。
但是……他们住客厅,你看,就一个帘子隔起来,进进出出的吧,甭管他们在干什么,我也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所以后来我就跟他们聊了聊,他们俩就搬走了,搬走之后现在这个人住进来的,才住了两个月吧。”
说完他摸出手机来,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递给罗威:“喏,这是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存的联系方式,具体他是做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
罗威接过他的手机,把上面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给记录下来。
“平时你们三个住在一起,相处的怎么样?彼此之间都还算融洽?”夏青问。
“我跟客厅里那位还不太熟,就是遇到了点个头的事儿,他那人好像有点蔫儿,回来的时候少,在外面的时候多,回来以后也没有什么声音,静悄悄的,所以表面上跟我还有景永丰都没有过什么不愉快,至于其他的,那我就不敢给他打包票了。”陈郁讲话还是非常谨慎的,生怕给自己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也不太清楚咯?”
“嗯,这个确实不太清楚,景永丰我知道个大概,是因为我们做饭或者抽烟遇到,随便聊聊凑巧提到了一点儿,不然的话我估计也是一无所知。这年头谁稀罕被人有事儿没事儿的查户口啊?都不说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好人,我这个二房东跟他们也是萍水相逢,他们从心里头也不一定不防备着我不是么。”
“景永丰出事之前的一段时间,一切都正常么?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没有啊,好得不得了,他最近挺高兴的,我有一天打扫公共区域的卫生的时候,还凑巧听到了他在屋里跟人打电话,听那意思好像又要涨工资了什么的,说是领导看中他,觉得他受欢迎,人气高之类的,所以单位离不开他,没记得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啊!
今天早上我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心情挺好的样子,还主动跟我打招呼,出去买了一趟早餐回来,我问他怎么没去上班,他那种工作一般到了周末是最忙的,他说他这两天开始休年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陈郁想了想,摇摇头。
“那景永丰有带过朋友到你们这个房子里面来么?”
“没有没有,我往外租房子的时候就明确都跟房客谈过了,我跟他们要的房租也不算多,没指望从他们身上把房租钱赚出来或者怎么着的,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往家里头呼朋唤友,吵吵嚷嚷的,又是喝酒又是大声聊天,太影响别人的休息了,没有公德,这样不太好,他们是都答应了的。”
“那据你所知,景永丰有没有什么交往的对象?”
“这个好像真的没有,他搬进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他,怕他一个人租下来,回头没过几天,女朋友带回来一起住了,那我这个二房东真的很亏,所以这种事要早点问清楚比较好,他说没有女朋友,工作太忙了,而且他眼光又有点挑剔,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打算着急这种事,这么长时间确实没见他带人回来过,也没听到过他有那种跟女朋友打电话聊天,我估计是真的没有。”
“景永丰是本地人么?有没有亲戚在这边?”
“没有吧,他口音一听就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估计也是一个人出来打拼那种。”陈郁回答,“当然了,他也没跟我怎么聊起来过这些,平时我白天上班傍晚下班,休周末,景永丰是下午上班晚上下班周末最忙,我们俩都同时在家的机会不多,沟通有限,可能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准。”
陈郁这样小心谨慎的一回答,夏青心里也就明白了,想要了解更多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