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在有些人的眼里,自然会思量。
不过……林氏这回,应该会跟他站在同一阵地。
毕竟,她可自来最是疼他的,自然会心疼他,让他如愿以偿。
娶裴锦箬,总好过,再娶个高门大户的回来,不是吗?
燕崇不在意,只望着那两盘糕点,却是在意得很。
燕二公子也不是没吃过更精致,更美味的糕点,只却都没觉得有这两盘糕点来得可爱。
边上洛霖瞧着他,盯着那两盘糕点,只差没有双眼冒光了。终于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还舍不得含化了,眯起眼来,眼底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嗬!这酥点应该是咸香味儿,怎么见着他家公子这是吃了蜜般的甜?
真是没出息。裴三姑娘不过就是态度稍稍软和了那么一些,他家公子就软了骨头,往后?若是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洛霖无声叹了一记,几乎可以想象他家公子若能如愿以偿,往后,在家,只怕都是未来的二奶奶说了算。
这边,燕崇却已经吃完一块儿糕点,沉吟道,“马上就七夕了。”
洛霖面无表情,七夕了你又想怎么着?
下一瞬,燕崇却已经表情一变,哀呼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我得出京去啊?”
否则,看小狐狸这态度……七夕的时候,他不就能顺着竿子往上爬,约了她出来,两人一同拜拜织女娘娘,还可以一同游湖赏灯,若是时机合适,还能拉拉小手,或是……
燕崇想着,一时是热血翻涌,一时又是气恨,趴在桌上,很是幼稚地踢了会儿桌子腿儿泄愤。
洛霖默默为无辜的桌子腿儿悲悯了片刻,谁让你们偏偏进了这位爷的屋里呢?那就生受着吧!
不管心里怎么悲愤,燕崇还是如期带人出了凤京城。
只是离京之时,给裴锦箬送了信来,没有提要去哪里,却只说回来时,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末了……却又提到,如今离中秋只有一个多月了。
裴锦箬起先有些不明白为何提起中秋,片刻后,待到想到了某种可能,浑身登时如同被扔进了火里,一瞬间,热烫灼烧,就是胸膛方寸之间,那心房也是“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孟家人上门来了。”这日沐休,午后,裴锦箬懒懒地窝在窗下的卧榻之上,窗户半开,风儿吹动竹叶,沙沙作响,送进屋内,她这才觉得凉爽了些。
已经入秋了,这日头却还是厉害得很,也不知几时才能下场雨来,去去暑气。
闻言,裴锦箬轻轻摇着手里的鲛纱团扇,“看来,咱们家快要有喜事了。”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卧在膝头的那一团雪白。
刚得了新名儿的“雪团”,作为竹露居的新宠,见主子弯了红唇,笑得双眼晶亮,不由很是乖觉地拿肉乎乎的鼻头,蹭了蹭主人柔软的掌心。
“瞅瞅,连雪团都知道家里有喜事了,嬷嬷,咱们也该准备些东西,好给四妹妹添妆呢。”
月半时,总算下了一场雨,那之后,天气便是凉爽了下来。
凤京城里,有人设宴时,只要请了裴家,袁婧衣便都会带着她们姐妹几个赴宴,偶尔碰上与裴家或是英国公府关系亲近的人家,裴锦桓和裴锦枫有空时,袁婧衣也会让他们兄弟二人一并去。不好厚此薄彼,有时也会算上裴锦栋。当然了,他自己不愿去,那又另当别论了。推说有事,或是身体有恙,袁婧衣也不会强人所难。
只是,裴锦栋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也甚少错过就是了。
如今,他们兄妹都正是要婚配的年纪,尤其是大哥哥和二姐姐,自然都要多多带出去,人家才好相看,这样的宴席,不管愿意不愿意,往后,只怕都是少不了。
只是,这当中,却到底是少了裴锦芸。
起先,还有人问起裴家四姑娘,袁婧衣都是笑容不变,满脸喜气地答道,“她生母在世时,将她许配给了舅家,如今,正在家里备嫁呢。按理,长幼有序,可她舅家就一个独子,家中祖父又身子不好,就等着抱重孙子呢,所以急着要成亲,我家老太太和老爷虽是舍不得,但早晚要是别人家的人,也只能舍了。”
这便是说,裴四姑娘的婚期已是定下,不日就要出嫁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眼人心里自是明白。两次过后,之后便再也没人问起了。
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又是个已经许了人的,有几个人关心?
裴锦芸的品秀阁却是到了这几日,才算消停了。
她那时并未真的与孟德裕如何,只是,被裴世钦抓了个正着,当时裴世钦又是生了大气,孟姨娘没了法子,这才以退为进,口头许诺下了婚事。
其实与舅家都是心知肚明,这婚事,日后,她若是有了更好的前程,是要作罢的,因而,从未对外宣扬。
谁知,这姨娘才走了没多久,舅家会猛的变了嘴脸。突然登门重提婚事不说,还非要今年就将她抬进门。
起先,裴世钦不是很愿意,毕竟长幼有序,兄姐的事尚且没有着落,却先嫁了妹妹,怕惹人闲言碎语。
谁知,孟家却是有备而来,不止异常的坚持,还将理由都替他想好了。家里老太爷的身子不好,就等着孙媳妇进门,有生之年,或许还能四代同堂。
老人家的愿望,自然要尽量满足,这也是大梁一贯推崇的仁孝之道。
何况,裴锦芸听说孟家上门商议婚事之后,哭闹过几回,闹得裴世钦越发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