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权少霆扔下了这个话题。
帮凤九一把,可不是花费一点人情和人脉那么简单的。他若答应了下来,那么就势必得帮凤九把这个大摊子支起来。骨架,是得他亲自帮凤九支起来的。而这,不是一个小工程。所花费的,也绝不仅限于一点点人脉和人情。
蛋糕就这么大,凤九要吃这块蛋糕,那么别人势必就得少吃一口,甚至是许多。很多人会不高兴,也不会同意。
很复杂,权少霆需要时间考虑。
对此,慕念安心知肚明。她也没想过权少霆一下子就会答应她,只要权总肯认真考虑,那就可以了。大不了,她软磨硬泡吧,多花费点时间,总能磨到权总点头答应。
她脑袋一点,“好,说我们自己的事情。权总,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么。我向你追问白月光的事情。你说过段时间再告诉我。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
“嗯,有印象。夫人继续。”
“其实那天我想问你的,不是白月光——不对,白月光的事儿我也想问你。但我更想问你的,是艺术廊。那时候,我对艺术廊的回忆,还比较清晰。可上次我焦虑症发作,就你刚去伦敦,封助理陪我去医院那次。”
“嗯。夫人刚才说过了,那次焦虑症的发作,让你的记忆又被强行删除了一次
。”权少霆心疼的看着她,“夫人对艺术廊的回忆,几乎没有了吗?”
“是,几乎没有了。如果不是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曾经想要问你有关艺术廊的事情,我真的……我真的都要怀疑,那个雨天我是不是去过艺术廊,我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像你,很像你哥哥的男人。”
权少霆缓缓的拧起眉头,似乎对她这番话,很不理解。
慕念安七手八脚的向他解释,“我这么解释应该比较容易理解。对于艺术廊,我可以说是全然忘记。我搜索遍了自己的记忆,没有一点自己去过艺术廊的痕迹。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想要问你——”
“明白了。”权少霆暗暗点头,“对夫人而言,在巴黎的艺术廊是不存在的。可那天晚上,你曾经想要询问我有关艺术廊的事情。所以,你才能够确定,艺术廊这件事,在你身上是确实发生过的。”
“没错。”慕念安松了口气儿,她是真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让权少霆误会她是在装傻充愣,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是明明想起来了,却再欺骗他。、
“夫人……”权少霆轻轻的按住她的后脑勺,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黑发,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竟然不知道那个焦虑症,会让你如此的痛苦。”
“其实……也没有很痛苦吧。”慕念安苦笑一声儿,“只要不发作,都还好。我也算是一个正常人。”
她只是得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焦虑症又会发作,发作到何种程度。会不会让她全面崩坏,让她……无法再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除了这些,其实真的还好。
“连自己的记忆,都不受控制的一点点被强行删除。夫人,是我错了,我不该逼迫你的。是我太私自了,夫人,对不起。”
既然那是大脑保护她的机制,那么他就不该令她强行回忆起,那段会引发她情绪崩溃,引起山洪袭来的记忆。
“权总……你千万别跟我道歉。你一跟我道歉,我总觉得……我比你还难受。”慕念安勾起一抹微笑,“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甚至都不敢确定,艺术廊……是不是真正在我发生过。”
“权总。”慕念安深吸一口气,距离实在太近,她想要去看他漆黑丹凤眼,可她的眼睛却失焦,“那天在艺术廊,长发及腰的削瘦男人,是你,对吗?”
“是我。”权少霆斩钉截铁的回答,“是我陪了你一天一夜。艺术廊,的的确确是发生在夫人身上的事情。不管你的大脑如何删除那段记忆,的确发生过的事情,不容置疑。”
慕念安‘咯咯咯’的笑出声来,用力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嘻嘻,真的是你啊!真好呢……”
“原来我们那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啊!”
“权总,那次真的很谢谢你。不,谢谢根本不足以表达。”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那天把我拖入艺术廊,陪了我一天一夜,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是你,在那天救了我一命。”
“那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可能早就死在了伦敦的街头。”
“权总,我真蠢!那天你带我去看你的过去,你告诉我,你经营了一家艺术廊,你是一位雕刻家。那时候我就应该想起来,在艺术廊陪了我一天一夜,救了我一命的人,就是你啊!”
“可我太蠢了,我居然……答案就摆在我眼前,我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