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并且从此刻起退出蟠龙学府,加入北岳书院。”苟以方朗声说到。
满场俱静,蟠龙学府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关键时刻,遭遇到同窗如此直接、如此无耻的背叛!
蟠龙镇地处偏远,远离中原那个勾心斗角的花花世界,镇上民风一向淳朴,对于道义的遵守与奉行颇有古风,此时,不仅学府众人怒发冲冠,就连台下百姓也是一片哗然,纷纷唾骂苟以方的临阵倒戈。
“狗尾巴,你,你再说一遍!”常顾揪着苟以方的领子对他吼到。
“我说,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北岳书院的学生了,请放开你的手。”苟以方漠然环视了一圈群情激愤的人群,低头拨开长常顾,转头看向脸色阴沉一语不发的钟璃说道,“师门有命,莫敢不从,还请见谅。”
“你反出学府这件事情我没有意见,”钟璃说道,“毕竟乱坟岗上住着什么人,你我心照不宣,周先生所授功法你也尽可带走,但你不该贪,既然主注意已定,还留在学府中学习我皇极宗的绝学,就是你不对了。”
苟以方沉默半晌,说道:“不对的事情很多,这些年来,我在镇上受尽奚落与欺辱,有没有人出来说一句不对?”
“所以你就转投了他们?”韩啸大声质问,手指指向北岳书院的蒋家兄弟,“和曾经欺负你的人为伍,变成他们其中一个?”
苟以方并不回话,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转身向书院那边走去。
“想走可以,”钟璃低头看着地面,“把你欠我皇极宗的东西还我。”
苟以方停下脚步,并不回头:“还什么,怎么还?”
“很简单,你身上的功法废掉就好,”钟璃脸色极其冷漠:“至于你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忘记。”
苟以方沉默良久,缓缓问道:“如果我不还呢?”
“那我只好亲手去取,”钟璃貌似漫不经心的在身前笔画出一个手印,所有人都认得,那正是钟璃在与赵西枫交手时所用到归藏赦令的起手式,“如果你想逃的话,尽可以试试看。”
苟以方攥紧双拳,背影剧烈的颤抖着,他好不容易才踏上修行之路,拜得名师,正是大展宏图之际,自然不愿消去一身修为,沦落回那个在住在乱坟岗旁天天为酒鬼父亲还债的普通少年,但尚未突破照体境界境界的他,肯定无法突破钟璃的归藏赦令。
“为什么!”苟以方猛然转过头来怒视身后众人,“为什么总是要我一无所有!孙文贞你自小家境优渥,衣食无忧,从来不曾体会过什么叫做饥寒交迫,常顾常盼,你们家庭和睦,兄弟情深,情比金坚,不曾体会过孤苦无依,李璇你从小性子怯懦,一无是处,却总有两个好友帮衬着,哭两声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顾清源,你家世显赫,天赋出众,别人的母亲疼爱你甚至可以抛弃的儿子!我有什么?我只有还不完的赌债,干不完的苦活,受不尽的屈辱,就是你们口中那个名副其实的狗尾巴!现在,辛辛苦苦修来的功法你们也要我还,我凭什么还!”
众人尽皆低下了头。
“我看,就不必还了吧,”苟以方身后一阵厚重的男人声音响起,谢朴严踱着步子来到苟以方身后,笑吟吟的说道:“既然小公主与这孩子也有过一段师徒缘分,没必要吧事情做绝吧,皇极宗号称万法归藏,一两门绝学传给大周修行界中星潮天才,也是一桩美谈,不知您意下如何?”
钟离看着情绪失控的苟以方,缓缓说到:“我要收回你的功法,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你这弱者心态实在不配我钟璃传道授业!世上修者,哪个不是逆天而行,为何独你一人自哀自怜?你看你只看到顾清源的得天独厚,却不曾见过他彻夜通读,你羡慕孙文贞家境殷实,却不知他一身家业早有长兄继承,同是自幼失母的人,赵西枫孤身独闯西枫山,而你只会守着乱坟岗上那个人不人鬼不贵的老不死,乞些残羹冷炙,任凭其摆布而不敢有丝毫怨言!明明拜的名师,还要贪恋那些旁门左道!简直愚蠢!你觉得李璇一无是处,可你是否知道她道目前尚未初感,但也并未如你一般心境崩裂!星潮降世一共在小镇里选择了二十三个天赐者,你名列其中之一,竟然还觉得上天亏欠于你?真是废物!”
苟以方听着钟璃急声令色的一番怒斥,冷汗阵阵湿透衣衫,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璃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谢朴严问道:“本姑娘清理门户,你要拦我。”
谢朴严笑说不敢,顿了顿说到:“这孩子若还是你们蟠龙学府或者皇极宗的弟子,谢某自然不敢插手,但先前大家也听到了,他已转投北岳书院门下,既然是我门下之人,本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说着话,谢朴严伸手摸了摸,苟以方的后背,苟以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但却并为抗拒。
“你要拦我?”钟璃才不管谢朴严在说什么,平静的再次问道。
谢朴严脸色一沉,一方面不想代表书院与皇极宗翻脸,一方面也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就此退去,坠了一世威名,一时间僵在原地。
“谢院长,”沉默许久的苟以方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既然钟教习执意与学生过不去,那不妨给她一个机会,也让学生还了授业之恩,恳请院长允许学生出战下一场学试炼,若蟠龙学府这边,能凭本事收回学生这点微末修为,学生自然无话可说,如若不能,则说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