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过后。赵西枫就再也没有主动靠近张屠夫的肉铺,偶尔被五武拉着去集市上采买,在路过肉铺时也都眼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屠夫一眼,探案三人组的其他两名成员,也大抵如他一般。
蟠龙学府的课程依旧在继续着,只是那个叫做钟璃的女孩再也没有露过面,于是修行的课程就再度搁置了下来,这下学生们开始愈发怀念那个长相俏丽的少女教习。对赵西枫的怨念也与日俱增。
当然,赵西枫并不在乎这个,自从那晚之后,他便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枯海的那九个动作上,当然学府的课程与炼体功课也没落下。
自从刺杀时的奇怪梦境醒来后,赵西枫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变得和其他修行者一样可以累积真元了。只不过别的学府偏厅学生是按照周先生的课上所授的养气之法冥想打坐。而赵西枫则依靠枯海那一套动作,模仿各种动物上窜下跳,这对于喜静不喜动的赵西枫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些天来,赵西枫只要一有时间就在研习次术,久而久之他发现这并不仅仅是一套养气之法,同时在锻体方面,也有非常显著的效果。虽然不能直接增加力量,但却可以大大加强韧性与平衡等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这是军中锻体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这令修行时日还不长,信任拳头多过信任灵元的他来说,异常令人欣喜。
枯海曾对赵西枫说过,这套功法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内,要做到尽量与物形似。勤勉修炼的同时,也要注意观察各种动物的形态。
于是赵西枫重新拾起了四五年前的老本行,追着小镇各种动物满街乱跑,各类猫狗飞鸟都没少被他祸害,为了观察马奔的姿态,赵西枫除了现在每日强迫驿站那几只老马出镇狂飙,还每晚都在马厮睡觉,搞得每天去学府上课时一身马粪味道,令众人怨声载道。
学府里钱先生在后院水塘里养了一只小龟,颇有灵性,这两天更是被正在练习龟潜的赵西枫搞得不胜其烦。现在每日当看见一个青衫布衣男童跨入学府时,小龟就会立刻把头缩进壳内,直到学府下课,所有人都走光,钱先生三令五申警告赵西枫,不许再去骚扰小龟,并一再请出学规,赵西枫总是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头又往水塘跑去,挨了几次板子之后,仍然没有悔改的意思,钱先生只得摇头叹息,随他去了。
至于勤加练习一事,赵西枫自幼受寒病折磨,毅力被锻炼的远超常人,又在赵无的关怀下养成了良好的锻体习惯,目前这点修行根本不在话下,于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睡是龟潜,行是马奔,坐如犬踞,一天下来扮演五六种动物,惹得大家捧腹不已,而赵旭枫对别人的眼光也并不甚在意,只觉灵元在一直在以可见的速度日益增长。
与此同时,赵西枫依然保持着每晚在繁密星空下拥抱星辉的习惯,也许是错觉吧,自从口袋中多了那一块石头之后,他总觉得星光越来越被自己吸引,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见过一缕落在手背上的星辉向液体一样,在手腕上流转片刻,渗入肌肤。
至于老和尚讲的第二层境界,则是神似,随着这套动作修行日渐精深,修行者就无需再摆出相应的姿态,这套动作会潜移默化的融入到日常行为的每个角落,到时候,睡是修行,跑是修行,坐是修行,修行亦是修行,如此神奇的功法,赵西枫在此之前根本闻所未闻,他曾经向枯海询问过这套动作的名称与出处,枯海只是微笑,并不答复。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天赵西枫和往常一样,在清晨炼体结束后,以马奔之姿从桃树下一溜烟向学府跑去,行至学府时,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大门口,赵西枫缓下脚步靠了过去,只见钱夫子身后跟着偏厅一众学生,正在与面前一群少年对峙着,学生们一个个情绪激愤,就连钱夫子脸上也带着不愉之色。
“这怎么回事?”赵西枫伸手捅了捅早就到场的董二胖。
董二胖气愤答道:“这帮人,是北岳书院来学试的!”
赵西枫脸色一沉回头看去,对面的那群少年他多半都曾见过,正是去年他在桃树下初次领悟拳中附带灵元时,对他冷嘲热讽的那一群人,只是为首的那个消瘦中年男子却不在其中。这次站的话事人,身着学士服,头顶方巾,手中晃着一柄绘着桃花的折扇,正笑吟吟的看着钱夫子正是马司晨。
“学生马司晨还请钱夫子对我今日所提建议,认真思量,大周学府之间,互相学试乃是常事,若是夫子一味回避,恐怕引起天下人非议呀。”马司晨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笑着说道。
学试,是周朝各学办学府之间修行者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实质上就是选出各各自实力顶尖的学生相互比拼,用来考量学生之间的修行进度以及各学府教司的授课水准。通常是善意的交流促进,取长补短,然而,在某些时候,也是学院之间比拼争斗的一种方式。赢的一方自然名利双收,输的一方,则要自承技不如人,而此刻北岳书院提出此项建议自然没安好心。
钱先生,冷脸说道:“本学府的学生,皆是从去年刚刚踏入修行之道的新人,而你等已修行了七八年之久,以大欺小,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吗?”
马司晨摇头说道:“我听闻钱先生一个多月前,就在此地与学生说过,闻道只有先后,不分大小,况且学生们只是正常的学习切磋,何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