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以方紧咬牙关,仍是移动不动。
老道这一走就走了十五天,回到道观,看见苟以方还是如雕像般跪在原地,重新溃烂的伤口已经彻底黏在了道袍上,整个人摇摇欲倒,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于是气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倔强,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我再问你一遍,你千里拜师,不惜常跪于此,所为何来?”
“为,为了...”苟以方犹豫半晌,又迅速恢复坚定,颤抖沙哑的说道,“但求降龙伏虎之术!扬我大泽一脉威名!杀尽天下轻蔑于我之人!”
老道脸色瞬间阴沉,扔下药箱,摔门进屋。
当天晚上,是大周传统的丰庆节,大泽山下了好大的雪,门外苟以方本来就是一身单一道袍,此时跪叩一月,全身真元耗尽,膝骨已经与地面冻在一起,如果再不起身,恐怕这条腿就要废了,再看他身上,烂疮处处,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就算他现在起身而走,保住了双腿,能不能保住性命还真是两说。
就在苟以方都觉得,自己生命会在今晚终结之时,道观大门忽然洞开!无名老道目光炯炯从里面走出,双眼直视苟以方,大声叱问道:“苟以方!你不远千里赶来此地拜师,所谓何来?”
“但求降龙伏虎之术!扬我大泽一脉威名!杀尽天下轻蔑于我之人!”苟以方用尽体内最后一丝气息,嘶声吼道。
道观里传来无名老道一阵阵快意的大笑声。
大泽山上,一瞬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