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迫迎接郑智、如今营外又来了另外七营的骑兵,还有比这更能说明郑智身份的么?不知道哪一个开始,愤恨地丢下手中的长枪。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还没想明白的孙兴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长淮卫的将士们,弃甲投降。
墨零带着人,冲进大营,迎接郑智。七大营的骑兵总旗,或是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纷纷走出各自的队伍,与郑智见礼。当着众人的面,郑智手书孙兴祖的罪状后,着人念毕后,交于墨零:“速返京,将此呈交于陛下。”
至于孙兴祖那里,郑智默然道:“侯爷担忧不服,大可在锦衣卫的镇抚司里头说。”
孙兴祖不干了,怒道:“我不过是贪污了些许军饷,又不曾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凭什么把我送给锦衣卫!”
顾遥气鼓鼓地,郑智将人安抚住后,道:“侯爷不认为你做的那些事伤天害理、大逆不道,那就是我们对这二者的定义不同。不管怎样,现在做错事的是侯爷,还被我知道了,少不得委屈侯爷了。”
凤阳中卫是指挥史亲自来的,他问郑智:“三爷把侯爷抓了,又把指挥同知也让罗某审了,那这长淮卫,怎么办?”
郑智道:“就让原中都李守备的次孙接管吧。”
中都的守备、李姓,孙子都大了,还能和郑智有那么一点瓜葛的,罗指挥史想了许久,但仍然想不起来。到底还是长淮卫的人更熟悉,那赵百户问:“三爷说的可是才被抓的李百户的次子李文苏?”
“正是他。”
“那孩子,似乎还未曾及冠。”赵百户非常客气地说道,变相地在指责李文苏没能耐。
郑智道:“他能比孙兴祖好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会留下人辅佐他,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的。至于李百户,我已知晓他确实也贪了军饷。他虽无意为之,但是身在其位,却稀里糊涂的,便是他的罪过。放他出来,让他补了军饷后荣归吧。”
荣归……李百户只比自己大三岁啊!赵百户嘴角微抽,结果就听郑智道:“指挥同知的位置,你先暂代。具体的任命,还要看圣旨。”
话虽如此,赵百户立即明白了郑智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立即抱拳道:“三爷放心,属下尽当竭力辅助李二少爷,守住长淮卫的威名。”
罗指挥史嘴角忍不住动了动,这货,太顺杆子爬了吧?
如同李父贪污而不自知一样,赵百户能在孙兴祖手底下混到如今的位置,全凭一张嘴,一双眼。有眼力劲,会说话,说好听的话,成就了今天的他。察郑智之言,观其色,那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俗称本能。
李文苏被人拎到大营时,郑智已和大家在空挡处处理完了杂事,就听郑智道:“今后,长淮卫交给你了。”
郑智嘴上说着交给李文苏,却又嘱咐护卫:“墨零,你记好,长淮卫的军纪第一糟糕,下次我再过来时,若还是今日这般状态,我立即买个丫鬟,逼你成亲。”
一句话吓得墨零连声保证:“三爷放心,属下定当把这帮乌合之众训练得像辽东铁军一样!”
其他人错愕得合不拢嘴。暗道,白给个媳妇都不要,这个功夫高强的小伙子,莫不是个傻子吧?他们哪里知道,墨零眼中,娶了媳妇就会成为傻子。比如他们三爷,平时威风凌凌,霸气得不得了。只要到了夫人跟前,便傻得无可救药。
李文苏回家时,是带着父亲、墨零一路恍惚到家的。
他想过郑智能帮他救出父亲,却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利索,连孙兴祖那个长淮祸害都给带走了,只用了一天时间啊!果然,是自己太弱了么?一心向善、行仁义之事的李文苏,忽然觉得不管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一定要强才行!
墨零留在李家,墨柳取了顾遥和郑智未曾打开的包袱,又把晨起李母给的那一百两银子给还了回去,告辞。顾遥与郑智,索性连人都不回来,让李家的人想道谢都不能。
李文苏说:“父亲确实贪污了军饷,郑伯爷让我们家翻倍补到军营。”
先前的李守备,没少得到赏赐,李家三代又没个败家的主儿。莫说是双倍,便是三倍五倍,也不是难事。李家当即补了银子,了解了此事。而卸下军职的李百户,想着家里也不缺钱,决定带着妻子四处去看看,瞧一瞧,就像郑智待顾遥那般。他这个决定,得到了两个儿子的一致认可。
仇山假装关心孙兴祖,从军士口中不停地打探消息。众人被他烦得不行,口气很糟糕地把结果告诉了他。仇山一瞬间哭成了孩提,眼泪滑落到嘴角,与腹中吐出的鲜血裹在一起,到底什么味道,仇山已经没了知觉……但他觉得很幸福。
墨柳很快追上郑智。比来时少了一人,一行九骑往西疾驰而去。
他们便是快马加鞭回到太康,也不过在待三两日,他们一家便要北归,帮江雨娶个媳妇。休憩时,郑智问顾遥:“千里迢迢地看望岳父,结果只见几日,不难受么?”
“见到就不难受了。再者,便是人在顺天,我也不能日常得见。礼教之下,父女总比母女隔了那么一层。”
郑智听了这话一阵不适,要知道,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呢!且四个孩子里头,他最疼小四,因为愧对小四。但是,他最看重的非七七莫属,宇哥儿都要往后排!
顾遥听了他的话,嗤笑:“你稀罕七七?没见你陪她多少好不!我爹好歹陪了我数年,你陪七七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