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听闻有人提及顾遥,心中略得意,想着:“五丫头这么出息,是我养大的呢。”
老人家暗自得意之际,顾珍说话了,清丽的少女,抹去泪水,坚定道:“我代母亲祖母,应下秦家的婚事。有个要求,祖父答应,这事就定了;不应,那今儿总归有人要死。我呢,是个小丫头,对顾家影响不大,那就由我来好了。”
说着,顾珍打开顾遥离开前给她的手镯。一模一样的桌子,顾迎也有一个,她看见镯子,立即大叫起来:“三姐,不要,不要。二哥,那是五妹妹给我们的镯子,里头有机关。”
顾珩一听,就要去抢。
同镯子类似的东西,顾珩不仅见过,还知道它们的厉害。见顾老爷子不当一回事,顾珩道:“前一段五妹妹和我出了点事故,就用这小玩意,五妹妹瞬间撂倒一个两拳把我打倒的大汉。”
顾珍做好准备,根本不容别人近身,只问老爷子:“祖父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老爷子直觉烦死了。这孙女比闺女费事,老婆子也比当年更可恨。要不是自己老了……他娘的,忍了,谁叫自己老了呢。老爷子如是劝着自己,开口道:“你先说。”
“我同意嫁给秦二,但是,您必须将我爹分出去。顾家您挣来的银子,我爹分文不取,包括祖宅还有顺天府的宅子,只要你还他、还二房自由身。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我和姑姑的经历,我们这一房,绝不能再发生!”
彻底和长房分开……
这是很多年前,老夫人就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因为,她那会儿还有儿子要养,要顾忌。顾珍不同,她就孑然一个。唯一担心的便是父母兄弟姐妹,自然便只为他们着想了。
不待老爷子答应,方氏第一个不干,站出来道:“我不答应!顾谨就是那颗老鼠屎,为了她一个,害了整个顾家分崩离析,我不同意。”
老爷子原本也不愿意的,但方氏一开口,他立即找到了矛头,怒斥方氏:“轮不到你说话!”
蹇张氏则道:“大表嫂这话不对。不过是另起炉灶,不一张桌子吃饭罢了,怎就分崩离析了?就比如说先前,大表嫂在的时候,不也住在我的陪嫁里吗?若真论表亲,又怎好意思住进来?再说,顾谨好不好的,那都是姐妹。珍儿祖母生气,也是恼你不管,并非因为别个。”
前面的话,老爷子认同;后一半,才听完,老人家就对方氏道:“正是,大丫头的事,你这个嫡母才是罪魁祸首。”
老夫人虽不喜方氏的不善,但是非曲折,她心中清楚得很,直接反驳老爷子的话:“你跌倒了,别人没扶你,就说那人是罪魁祸首,没这道理。”
老爷子那话,叫方氏很是愤怒。方氏没想到的是,老夫人还会替她说话。笑,果然如母亲所言,自己的这位继婆婆,才是一位真善的人儿。
我不是善良的人,从开始就不是,那么,恶人让我来做吧。
方氏冲老夫人行谢礼,并道:“多谢老夫人仗义执言,我——”
老夫人冷然打断:“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说的只是实话,不是为了哪个。先前撵你走时说的话,也是实话。”
说完,老夫人看了顾珍一眼,慈祥安抚道:“孩子,别怕,你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老爷子立即插言:“秦家二公子,不定也是如意郎君呢?”
“哼!”看着老爷子,老夫人自然而然地换上嫌弃的面容,因道:“珍儿的话你不必听,我不同意把她许给秦家,不可能同意。休妻、分家,怎样都可以,就是嫁孙女不行!顾池啊,这会儿可不是二十年前噢,老婆子我随时可能去见阎王,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老爷子脸色铁青。
什么人怕的最少?将死之人,和初生之人。只有过了年少,有了妻儿,有了家业,才有了牵绊。顾珍一个姑娘家,孑然一身,她不怕;老婆子和他一样,都老了。但是,自己老了,好多事自己管不了;李氏老了,却已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祖孙俩闹起来,一个是老二的亲娘,一个是老二唯一的嫡女,老二就是再温厚,也会有疙瘩的。
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方氏抓住老爷子迷茫的机会,上前一步,道:“您说得对,我是罪魁祸首,那么,这事便由我来解决吧。我有法子解决这事,不过,二弟妹,先让闲杂人等退下吧,包括蹇夫人在内。”
小李氏和方氏共处了二十个年头。
见方氏一脸肃杀,她心中一个胆颤,下意识就要离开,但却被方氏点名留下:“简单说,只要老太爷、老夫人,并而弟妹两个留下即可。儿女亲事,本就不该让孩子们插手和知晓。”
这话说得对,但是,你要做什么呢?小李氏不知道,依然照着方氏所言,将人全部撵了下去。顾珍不肯走,小李氏便道:“我相信你大伯母,她说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你若不放心,拿着你那玩意下去,若有意外,你随时闹你的。”
这叫什么话!顾珍气结,到底如小李氏所愿那般,握着镯子带头出了门,顾珩顾迎兄妹立即跟了上去。
除了儿女,小李氏能撵的,也只是下人。老爷子带来的人,还有蹇张氏却是不听。方氏先靠近蹇张氏,在她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句,蹇张氏脸色立即惨白如皎月,拉着儿子退出正房。
于是,满室外人,只剩老爷子带来的四名护卫。
方氏认真道:“我真的有办法解决,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