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郑智紧张地问顾遥:“要,要多少?”
顾遥道:“我那份,都取走。”
“那么多银子,你要做什么!”郑智心生警惕,急忙问道。
不是他要警惕,而是自己这几年手头极为宽裕,在这种情况下,乡思的收益,只多不少。顾遥每年所分利益,比他还多。一下子都要走,他怎能不问?
顾遥道:“能做什么啊?乡思再来个店。海棠姐已经瞧好了,姚姐姐也过目了,下剩就是凑银子了。趁着年前有人回乡卖铺子,赶紧出手,还能节省一二成房钱。”
所以,顾遥这些日子没来找自己,不仅在督促邱家的事,还做了别的事……
“你可真是大忙人啊!”郑智忍不住醋道。
浓浓的酸味扑面而来,顾遥立即上前,撒娇:“虽然忙,我每天都想你的嘛,再等几日,忙完这一段,我就来陪你!”
“几日?哼!后日便是腊八,这年就近了,你会来陪我?你信不信我不知道,我是不信这话的!”
顾遥看着无限靠近的郑智,有心推他离开,却又惧于他的黑脸,不好太过分……
忍了。
好一会儿,顾遥一阵拳打脚踢,方获得自由。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撅嘴。
郑智这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去解了她两件衣裳的扣子。得亏这是冬日,只两件衣服的扣子,什么用都没有。可郑智这行为,绝不可纵容!
泪水吧嗒吧嗒地掉落。
不过浅尝辄止的郑智,心底无比慌乱,面上却恶狠狠道:“不许哭!你哭起来的样子特别可怜,我会更想欺负你了!”
顾遥情绪酝酿到位,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径自哭道:“我们没定亲没成亲,又是青天白日的,叫人看见,我是不是要被浸猪笼!”
“不会——”
被人看见没说完,顾遥断章取义,截话:“你不会,我会啊!不浸猪笼,名声有瑕,你又是这样的出身,我还哪能嫁给你……”
郑智皱眉,严声道:“胡说什么!我的出身,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出身这东西,是世人在乎的又不是我!郑世子,或者郑家又不会揭这个。别个看来,我没你长得好,没你出身好,再传出我们俩有私情的话,他们一定骂我不知羞耻了!”
一个不怎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忽然拿这个说事,这不是闹情绪?郑智迅速决定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听着,听顾遥各种杞人忧天。
唱了半天独角戏的顾遥,发现郑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那渐渐凝聚的宠溺,是怎么一回事?哭好使?以后得常哭?
这个,臣妾做不到啊!
顾遥立即收泪,哀怨地看向郑智。考虑到自己这会眼睛肯定红的像只兔子,她和郑智保持着最起码一丈的距离。
怎么不走更远一点?
屋子就这么大,难不成她要跳上房顶?况且,这房顶也就一丈高而已……
在那尴尬了会儿,顾遥还是回到郑智身边。比无耻,她真不是郑智对手。
“不可以再这样了!”严肃声明后,顾遥再提正事,“银子你用了吧?我只问你手头,现在能给过我多少?”
郑智年满十五周岁后,手头又有了银子,便同郑世子要了一批人,自己训练,完全归他个人所有。
他要求下属,绝对忠诚。
代价便有些大,具体的说,费银子。也得亏郑智拿私房砸进乡思,要不,根本养不起人。
自己有多少银子,郑智知道,但他每个月的开支,心算半晌,郑智依旧没捋清,索性不捋了,直接问顾遥:“你想要多少银子?”
“要多少你给多少?”
顾遥猜测着某人的心思,语气已有些不稳。郑智满脑子数字,并未察觉,随口答道:“对。”
“对你个头啦!”顾遥凶,“上次就是,因为思虑不周,之后节衣缩食一年,到底图个什么?这样还风险很大,万一赔了,你就负债了!”
郑智浑然不在意,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没赔么?”
“以结果为导向的推论没有任何意义!我还能待两个时辰,你的私账呢?拿来我捋捋。”
郑智哪有什么私账啊……
扬声唤青山,青山脸色惨白的跑进来。顾遥和郑智说,寒香则把顾遥的来意,告诉了青山。
这会儿听见郑智要他取私账账本,他硬着头皮取来自己记录的一个本子,呈给了郑智。
知道青山的字不大能见人,郑智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黑了脸。
连“账本”俩字都没标的簿册里,一眼望去,就像青山的穿着一样,乱得扎人眼睛。没一个的字是正的,东倒西歪的,还大小不一,丑的不能见人……
“字如其人,丑,滚吧。”
下完结论,直接忽视青山委屈的表情,郑智撵人,又收起账本,对顾遥道,“字太丑,我大致说与你。”
顾遥却不听,翻到他内测扒拉账本。
郑智任由她横在自己上,暗暗为自己的操作点赞。至于拿到账本后,顾遥起身,他却是不给了。
俩人私下相处,一直是郑智的为所欲为,顾遥习以为常。这个她不用忍,倒是一打开账本,她的眉头就卖没松开过。
拖青山记账超级精简的福,顾遥从纠结到咬牙,咬牙过后一直疑惑,再了然,又到现在的暴怒,时间并不是很久。
全部看完后,顾遥随手翻起自己窝了一角那页,指着相对极其糟糕、郑智自己压根没看的那一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