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隆君斟酌了一下,看着殷沐问道:
“沐沐,你们村子是不是近期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你家人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方便告诉我们兄弟三个吗?”
听到纪隆君的问话,殷沐俊俏的眉眼间重新染上了愁绪。
她叹口气低声说道:“咱们是朋友,说说也无妨。我爹爹本是殷家镇的镇长,有快二十年了,算是德高望重吧,很受村民尊敬。前些年奇城的一个黑衣人领着十几个手持刀剑,武功高强的武士来到我们镇上,强迫我们臣服。我爹爹为人随和,而且根本不会武功,为了镇子免于血光之灾忍辱负重答应了做奇城附庸的条件。”
纪隆君了然道:“这大概和我们矿城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挨着奇城就被奇城控制了。”
“是的。这几年大伙日子倒也过得去,但是去年我爹得了场病,身子很是虚弱,有大半年都卧床不起。赶巧了奇城这些年好像一直在外面打仗,对我们盘剥的很紧,他们安排的税贡去年也就没有及时收上来,没有按时上交。其实奇城离这里挺远,事后他们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派了一伙人来我们殷家镇直接把我爹爹免了职,还毒打了一顿,又派一个年轻人给奇城办事。我爹本来身子就弱,年龄也大,这一遭下来身子更加不好,半条命已经没了。”
殷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爹办事公道,为人正直,镇子上百姓本来都挺维护我爹爹,而且我们殷家也是镇子里的大户,家族人丁兴旺。但是新来的镇长看我们家在本镇声望高,早就嫉妒的很,又仗着奇城的武士给他撑腰,这一年几乎是处处和我家为难。现在我爹爹身子十分不好,我又是家里独女,也没个兄长撑门面,现在镇上百姓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和我们家走的太近。”
“刚才遇到的肥猪头其实就是镇长委派巡街治安的打手,他叫徐二狗,这个肥猪头狗仗人势更不把我们一家人放在眼里,我和牛牛没少受了他冷嘲热讽。”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家里人都没精打采的,难怪。”纪隆君轻轻摇了摇头,心情也十分不好。
殷玉牛是殷沐的堂弟,年纪轻轻有心无力,这些年跟着干受气。
纪隆君静坐无语,偌大的矿城在奇城面前都难以自保,更不要说这么个小小镇子,而且殷沐的阿爹还不会武功。
殷沐忽然抬头,擦擦眼角的泪水歉意道:
“不好意思啊,跟你们唠叨这么多,害你们也跟着扰了心情。抱歉,这都是家里的事情,我不该说这些的。”
纪隆君叹了一口气:“沐沐姑娘你不必介意,我们兄弟经历的事比你说的还要不堪回首,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
纪凯一拍桌子,怒道:“哥!咱们出来闯荡江湖为的是啥,不就是惩恶扬善吗?这个肥猪头今天咱们非得揍他一顿,不然我这暴脾气,我这一肚子气下顿饭无论如此都吃不下去,气也气饱了!”
纪隆君眼睛发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直以来的隐忍,让纪隆君性格稳重有余,冲劲不足。
纪隆君心里想道:“那个肥猪头浑身松松垮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空有一副高大的身板,真动起手来绝对不是我们兄弟对手,这一点我肯定不会看错。他那几个手下看起来也个个脓包……好!今晚就惩恶扬善一次,替沐沐姑娘出口气!”
想到这纪隆君点了点头,对众人道:
“我们仨虽然本事低微,但是也知道打抱不平的道理。这个肥猪头这么可恶,我们仨正好吃饱消消食儿,狠狠教训教训他们一伙!也算给沐沐姑娘出口恶气!”
殷沐大吃一惊,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隆君你千万不要乱来!肥猪头可不是寻常小混混,他打架可厉害了,又有奇城派来的镇长撑腰,你们年纪轻轻千万别去招惹他,万一被他打伤了让我怎么安心!”
殷玉牛也有点慌,他虽然比谁都想狠揍肥猪头,但心里明白,这是个很难实现的愿望。
“隆君,你们千万别招惹肥猪头,他可不是善茬,他……”
纪隆君抬手打断殷玉牛道:
“牛牛,放心吧,我们有分寸。你们藏在暗处看戏就行,我自己来。若是连几个臭流氓都打不过,那我也不必闯荡江湖了。”
“可是……”
殷玉牛和殷沐都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妥,但看纪隆君信心满满,不由得又深深渴望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他能狠揍徐二狗一顿。
五个年轻人悄悄出了家门,藏身在徐二狗等人巡街必经的一个胡同里。
除纪隆君外,其余人全都躲在墙后的草丛里。
纪隆君拿一件旧衣服蒙住了头脸,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斜靠在路口等着徐二狗一伙到来。
天色早已全黑下来,夜空中点点繁星闪烁,随着一片片云彩飘过星星们时隐时现,四下里一片黑暗。
忽然,一个粗声粗气的嗓子哼着小曲传来过来:“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边,两个肩膀圆又圆,我越摸约越喜欢。哎哎哟,我越摸约越喜欢……”
歌声一停,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说道:“大哥的‘十八·摸’唱的真是好,这味道比镇东头的张寡妇还足,唱的兄弟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哈哈,哈哈!”紧接着就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纪隆君眉头一皱,恶心的恨不得立刻吐口唾沫。
可惜他蒙着面,要吐只能吐自己一嘴,那就大大的不妥了。纪隆君只得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