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修炼得宜,修武者是可以尝试着去控制这股精神的力量,用精神力量去激发自己的内力。但是这些总归是有些玄乎其玄,精神力量的培养是潜移默化的,并不容易去专门强化。但是内力的强弱却是可以通过修炼来掌握的,纳气、练气之法,运转周天,都可以提升内力。”
“所以说,”黄遁一总结道:“你俩这几个月且不可偷懒,以后也是,不论有没有人监督,想要变强,都要自己去努力、去坚持修炼。”
“嗯,我懂了,黄先生。”
明日即将分开,两茫茫和黄遁一又讲了好些事情,待到天色已晚,众人终于随意吃了些干粮充饥。回到草房后,纪隆君兄弟仨仍旧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也不,”纪隆君小声问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明天你就跟黄先生去困魔谷了,困魔谷的人好不好相处,吃食习不习惯咱们都不知道,没有我和大凯陪着,我弟你怕不怕?”
纪也不笑笑,小声道:“不怕。”
纪凯插嘴:“怕也得去!我弟,咱们这些年怕的事太多了,怕黑,咱们去了黑乎乎的矿坑;怕猫妖,咱们非但打败猫妖,连豺狼虎豹都不在话下。以前咱们怕奇城的武士,可是这一路被追杀,咱们不也打败了很多奇城武士么?”
纪隆君点点头,接话道:“没错。怕是没有用的,怕,是因为未知,是因为还没有实力战胜它。只要咱们迎难而上,去接近它、了解它、最后战胜它,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再让咱们害怕!”
纪也不没有说话,但是他明亮的眸子里分明对未来多了一丝信心。
纪凯看向纪隆君,小声道:“哥,那天你为啥那么痛快的就答应加入封神殿?难道以后咱们真的要像黄先生他俩一样,常年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所谓有‘魔气’的地方默默保护世界?”
“呵呵,我弟,你说呢?”纪隆君反问道。
“我觉得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哥,什么时候你开始想要保护世界了?我纪大凯认识你十六年,可从没发现你有这股雄心壮志!”
“大凯,我问你,”纪隆君没有回答纪凯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觉得你和也不魔流府当成自己的家,或者魔流府那些人真正把你俩当成亲兄弟般对待吗?”
纪凯想了想,默默摇了摇头。
“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是当年私塾的先生教我的,意思是不是一个家族、氏族的兄弟,将来心性和愿望肯定拧不到一块,要产生分歧。”
纪隆君严肃说道:“莫说咱们是奇界出身、什么背景都没有的野小子,和魔流府那些世家子弟差距有多大,就是咱们奇界内部,矿城和临近的几个山寨还彼此争斗,奇城那些官爷们也从来不把外城的百姓当自己人看。那些人看外城人的眼神,你都忘了吗?”
“……没忘。”
“所以,无论是魔流府还是白日门,那都是咱们学武的地方,那里很难成为咱们的‘家’,以后恐怕也很难成为咱们的‘根’。我这么说并不是要你们刻意独善其身或者怎样,我只是担心将来你们对一个门派投入太多感情,最后却得不到对等的回应,会伤害自己的情感。这世界永远是实力为尊,如果你很弱,你表现的再卑微,也没人会真正尊重你。”
“大凯,我答应加入封神殿,并非是为了什么为了天下,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的目的,是背后有一个能靠得住的组织,是咱们能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就像黄先生和仙长一样,大家即便出身不同、武功有强有弱,但是只要理念一样,就算来自互相敌对的势力也一样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按照仙长所说,封神殿是一个由天下九界各色人等聚在一起形成的组织,而且根据性格喜好,组织内的兄弟姐妹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在监事魔气的幌子下几乎不受约束的在广阔天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一点很重要,也很合咱们的实际情况。而且答应下来,仙长和黄先生也会真正把咱们当成同志对待,而不是所谓的代师授艺。仙长和黄先生都是好人,能和他俩成为一辈子的忘年知己,我觉得是咱们的幸运,也是一件很值得去做的事。”
纪凯默默点点头,承认纪隆君考虑的很对。
纪隆君想了想,又说道:“大凯,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们前些天遇到那两个魔人,他们除了武功比较特殊,脾气比常人暴躁些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是啊,哥,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仙长和黄先生口口声声说那些魔人多么恐怖,多么凶残,好像根本不是正常人类一样。但据我看来,那两个魔人出门一样要结伴而行,一样冷了要烤火,饿了吃饼还要烤热,甚至打架打急眼了还会骂人。这跟咱们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啊,难道就因为练得武功不同……”
纪隆君点点头,打断了纪凯的话,小声道:“我弟,这种话咱们心知肚明即可,以后切莫再说出来,尤其是不要在组织里说。”
纪隆君说罢,顺着窗缝看了看窗外。
这是他两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窗子留个缝,乃至门口的下沿、草屋的四个角,下面都被纪隆君刻意留了个细小的缝隙。
这些缝隙从外面极难发现,但从屋内,而且是夜晚时,却有明显的痕迹。
因为外面的月光照射在草屋上,缝隙里会有微弱的月光透入。
而如果墙外有耳,这人就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