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还有金陵,甚至江北的扬州府,浙江的嘉兴府和杭州府、湖州府也都是有商人过来。
天气一天天变冷,松江府却在一天天火热起来。
不过林昭却没有在松江府待多久。
等过年之后,他便向皇帝上书,因自己妹妹大婚,作为兄长,不想错过,所以想皇帝请假两个月,回京嫁妹。
孝德帝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孝德九年正月即将过完之际,松江府持续火热之时,作为松江开埠的推动人,林昭携带娇妻宝钗坐船回京。
林昭给美美的添妆,早在离京之前便已经交给了贾敏。
而贾敏只有黛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断不肯让她委屈,加上林家家产豪富,林如海和林昭都是手段高明之人,给黛玉的嫁妆当真是无与伦比的丰厚。
日子过的很快,二月十一黛玉晒妆。来给她添妆的众人看着她琳琅满目的嫁妆眼睛都直了:这是把整个林家都填给琅郡主做嫁妆了吗?这东西也太多了吧?御赐的绸缎、御赐的如意、房舍、店铺、土地、庄子、金银珠宝、古玩器皿、几大箱子的书画、紫檀、黄花梨家具、上好的毛皮、西洋药、西洋穿衣镜、西洋玩意儿……一堆一堆的东西,把林家厅堂挤的满满当当的。
许多通晓经营财务的女主人心中暗暗计算,不由得大为咂舌。
琅郡主的嫁妆,粗略计算,怕不是价值几十万两银子。
来观礼的仪王妃笑道:“小皇叔这是发财了。”
忠顺王妃默默叹道:“林尚书委实疼爱郡主。如此丰厚的嫁妆,怕是十几年内都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北静王妃自负嫁妆丰厚,此时也不由得叹息了:这世道,女儿到底不如儿子金贵,家里有男子的人家,哪家肯将一半的家产分给女儿做嫁妆?也就林家一人罢。
不过大家转念一想,人家林家光往皇帝内帑送的,就有两千万两,如今给自家女儿的嫁妆不过几十万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忠勤伯有善财童子之名,旺父荫妹,其实寻常?
贾母心中着实不是滋味:若按着她先前的计划,这些本来都是她的宝玉的,可如今……。
想到这里,她暗暗瞪了王夫人一眼,心中着实气恼:这短视又爱争闲气的蠢妇,可生生坑死她的宝玉了,那夏家虽然豪富,可是夏金桂却不是一般能驾驭的,更何况出身太低了。
反观王夫人从进林府起就如木雕泥塑般,不言不语。便是见了黛玉的惊天嫁妆,也未见什么表情。
众姐妹中凤姐、迎春、惜春、宝琴等人俱是早就见过黛玉嫁妆的,故只是含笑站在一旁,夏金桂和贾探春等人却没见过,尤其是夏金桂,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如惊涛骇浪般翻卷,嘴里暗暗发苦:自己在贾家能够站稳脚跟的关键便是嫁妆丰厚,听说自家那个婆婆看重夏家,不屑林家的缘故之一就是林家一心为皇帝挣钱,却苦了自己。
如今看来,人家是将大部分收入交给皇帝了,可是剩下的用手指缝漏点,也能让琅郡主在京城横着走啊!
如今林家的嫁妆是破天荒的丰厚,只怕日后自己是要被她嫌弃了。转念又一想:无妨,自己这个婆婆看似精明,但是因为不识字,许多道理根本不知道,自己只需要略施手段,还不是把她牵着鼻子走?
想给自己脸色看,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本事!
反正自己不需要去“立规矩”,怕他何来?
大不了,闹他一个天翻地覆便是!
黛玉嫁妆丰厚的事情,自然也传进宫中。
孝德帝听罢,满意的点点头,叹道:“林家虽是纯臣,但终究知道为自己打算,不过只留了这么点银子,朕到觉得有点寒酸。”
戴权躬身微笑,却不敢说话。
因为这话,也只有皇帝能说。
戴权说什么都是错的。
二月十二花朝节,是黛玉出阁的大日子。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昨日还稍微有些冷冽的天气,今日竟然回暖了,如春日般和煦,满京城的花也霎时绽放了。孝彰帝摸着宫人送来的鲜花,与戴权笑道:“花朝节的时候能看到鲜花,这也是朕平生所仅见啊。”
戴权躬身笑道:“许久以前,奴婢曾听过一个奇闻,琅郡主出生时,扬州城三日百花齐开而不谢。只是时间久了,奴婢也不知道这个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孝彰帝呵呵笑道:“真不真又如何?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林如海是精明的,哪里舍得让自家姑娘如贾府那块破石头般,恨不得宣扬的到处都是。”
戴权赔笑道:“那一家子委实太无知了。”
孝彰帝点点头,突然问戴权道:“贤德妃如今赏给贾府的东西,是不是还与以前一般,忘了贾将军和他夫人?”
戴权细细想了一回道:“也不是全忘记,除夕和中秋的礼是没忘记的。”
孝彰帝问道:“她当初进旧邸的名头上,写的可是贾国公府的嫡女?”
戴权道:“正是。奴婢还记得,贤德妃的牌子上写着的是“荣国公府二子员外郎贾存周之嫡女,伯父一品将军贾恩侯”。太上皇念着贾国公的功劳,赏了她进府的体面。”
孝彰帝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说回黛玉的大礼。为了来今日,林昭的属下们俱都能请假。
其中顾海全、韩文冲、冯紫英、沈炼四人,都是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