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夫人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一心操办起金玉良缘起来,得了空,便变着法的掏公中的药材、银子去贴贾元春的肚子。
于是公中的账本子因此也乱七八糟的不能看,直愁得李纨掉头发,没奈何下,干脆病了起来,想等着躲过了这段时间才好。
王夫人自然十分十分不满:如今正是最忙乱的时候,你偏偏就又病了?安的是什么心?见不得宝玉和娘娘好不成?果然是个靠不住的,成不了大事,还是赶紧把金桂娶进来做臂膀的好。
又因事务委实繁多,便叫了探春过来帮忙。探春不言不语的帮着,一声不肯多问,一事不肯多做,不过是如提线木偶般,叫一句动一下,催一声做一下,气的王夫人大骂她无用。探春也只低着头,乖乖挨训,过后照旧如此。
王夫人无法,便想着找凤姐,凤姐送了平儿过来,自己却躲回了娘家,说是要帮着亲妹子的相看人家呢。这理由冠冕堂皇的很,王夫人也不好勉强她了,但她也不愿意用平儿。
用王夫人身边的话说,自己都有周瑞家的协助,岂不是比一个平儿经验丰富,哪里还用得着平儿!
凤姐在听说元春怀孕时,便赶去了林府。林昭见到她只说了一句:“该做准备了。”
只是这一句话,凤姐便浑身冰凉,一下子软倒在地。等她清醒过来,便求着林昭问个清楚,林昭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屋里的小红不理会贾芸了,反而一心爬上链二哥的床,还想着怀了孕生下来做主母,你会怎么样?”
“小红?贾芸?”
凤姐怔了怔,随即忽略掉这个八卦,沉吟道:“若是逼得狠了,姑奶奶发发狠,拼着被林之孝埋怨,也要诛杀了这个狐狸精……啊!”
说到这里,凤姐整个人一下子呆了,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林昭一磕头,爬起来便匆匆赶回了娘家,和王子腾报消息去了,又求着王子腾千万别掺和进去。
王子腾是个有心计的,听凤姐这么一说,再在书房里跺了半天步,便将事情猜的**不离十了,当机立断,借口差事紧急,和王子腾夫人说一声,便收拾行李,提早结束休沐回任上做九省都检点了,还顺手提走了王仁。
因为王子腾的官署衙门在江西赣州,不如长安繁华,王仁很不愿意去。
但王子腾知道危险,又怕他偷偷溜回去,所以让几个老仆架着他去了松江。
因为松江开埠已经有一两年时间,时局混乱,刚好可以浑水摸鱼,狠狠地发一笔。
凤姐见父亲如此晓事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母亲和妹妹几句,便赶回了贾府。此时,贾赦和贾琏正因贤德妃有孕而冰火两重天呢。见凤姐来,便赶忙围了过来问道:“你可是去了林府回来?”凤姐心下转了两圈,便疲惫道:“去了,林表弟只是和我说了声,早做准备。”
“竟是如此!”贾琏呆了:“大厦将倾,我们是不是分家分宗……”
“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分家分宗?亏你小子说得出口!有老子在,你这辈子甭想这一套!”
贾赦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许久才道:“你林表弟说的没错,元丫头就算有孕,能不能生得下来还两说;便是生下来,能不能平安长大,也难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只说如今,她才刚怀孕呢,在外头,咱们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焦点,那些皇子们天天盯着咱们家,时时刻刻准备拿咱们家的错处,好让元丫头失势,省的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成为他们的障碍。在里头,是咱们府那位当家的二太太金山银海的往宫里送,不说咱们家本就艰难了,便是原来那样的富贵,也经不起她这般花销。且花的还是公中的银钱,是咱们大房以后的产业。不成,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这么由着二太太败了咱们家去。”
“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钱财?现在最主要的是低调沉稳,被遭到陛下和皇子们的嫉恨才是最主要的啊!”
贾琏插话道。
凤姐也连连点头。
说到天上去,钱财也没有性命重要啊!
一旦犯了皇家忌讳,你就算有再多的钱财,也守不住啊!
你是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堂堂的一品将军,眼下应该去外面找人想办法打听事情真相,好歹让自己府里有个底,思考着怎么应付,将来不至于处处被动?
可你居然这个时候了,眼里还只是盯着那几两银子?
只听邢夫人道:“老爷,钱财还是小节,横竖那公中之物,咱们也不是没手段拿到手的。依妾身看来,二太太仗着娘娘有孕,觊觎咱们家的爵位呢。”
贾琏听了,嘴角抽抽,脸上肌肉几乎颤抖起来。
这老家伙要不是我爹,我打死都不愿意和你多说一句话。
皇宫之中,机关重重,步步陷阱,这事弄不好,就是个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一个袭爵人,不想着怎么保住家族保住儿女,偏眼光还这么浅薄的就盯着家里那爵位做什么?
你是一品将军,真要是顺利的传到我手里了,只怕也就是一个三、四品的爵位了。
可是眼下,我夫妻俩只要跟着林表弟,日子过得不比那有爵位的好?
凤姐也暗自叹了一口气,所幸如今自己已经把苼哥儿、巧姐儿给摘出来,但也要尽力看着,别让他们受了家族牵累,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
打定主意,凤姐忍着耐心听贾赦说话:“……依我的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