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轩从沧州回来已是数日有余了,然而在他回来后的这些日子里,他并没有将自己在天机谷所遇到的事如实的去汇报给陆锋,反而是以自身抱病为由,多日未参与早朝了,对于李轩的这般态度,陆锋也颇有微词,但是介于李轩替他拔掉了神机天算这颗眼中钉,陆锋索性也就对于李轩的种种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当李轩选择自我沉寂了将近半个月有余的光景之后,陆锋这才在这偌大的朝堂之上发现了这位他已多日未见的臣子。
这么久未见,李轩较之刚回来那会是明显的消瘦许多,暗沉的面色外带着那看起来毫无精神的状态,这也让陆锋不由的对之前李轩所告知自己他是因为身体抱恙这才无法参上早朝一事是相信了几分。
在沧州李轩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才会这般的抑郁寡言,他才会是这般的心神模样,这是陆锋一直以来的猜测,但是奈何李轩的嘴巴实在是太过于严谨了,直至今日陆锋都不曾从任何的渠道能打听到当日在天机谷李轩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陆锋而言,既然他没办法撬开李轩的嘴去打探什么,那么他就需要创造一个机会,从而让李轩不得不跳进去,让他自己说,总好过自己逼问他。
索性的趁着眼下的机会,陆锋是想也不想的便将话头直逼李轩本人。
但是很显然,多日未上朝的李轩并没有因此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许在他的心中,他早就猜出了陆锋的意图和想法,所以当陆锋将这般矛盾的话题强制性的扔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李轩本人也只是微微的瞥了眼那位站在他身前的这位人间帝皇。
“陛下乃真龙之子,自当心如明镜,无论学识还是远见,臣都远非陛下之及也,臣相信在陛下的心中,此时早已对此事有了决断,对此臣洗耳恭听,绝无二言。”
只见李轩待听到了陆锋的话后,一个人便慢悠悠的从武官阵中一步侧身,随之整个人便站于大殿的中央,静静的将玉牌举过头顶后,这才抑扬顿挫的轻声回应着咱的这位皇帝。
“哈哈哈,李轩啊李轩,正所谓学无止境达者为师,你贵为前丞相李筌闻之子,自身又乃当今文武双探花,文学院大学士,若单论这学识眼界,你的眼界不说可以冠绝天下,但也足以排进这天下十甲,你切莫再谦虚了才是,眼下王尚书与葛将军对于惠州战事意见分歧颇大,对此在你的心中可有那更为精妙的点子?”
然而陆锋是丝毫不准备给李轩台阶下,只见此刻的他虽说是笑眯眯的看着脚下的李轩,但是在场那么多的文武大臣,但凡是稍微了解咱们这位帝王的人,皆能够听得出陆锋话里的话,那充满了威胁和坚决的态度。
“那就依陛下圣意,臣的拙见还望陛下海量。”
只见李轩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之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便将自身的腰身弓的更低了。
“李轩你但说无妨。”
陆锋说罢,便微闭着双眼,整个人就这么歪斜的靠在自己的龙椅背上,静静等待。
“眼下华胥大军压境,据线子回报,此时在玉林山脉,他们更已是举四十八万大军与我们刀兵相向,而据我所知,这次华胥领军的人,正是被民间称之为荒漠之鹰的夏志杰,而这位夏志杰,正是咱们三朝老将杨爵杨老将军的关门弟子,至于他手下的白马骑,更是被传为九州第一骑,其整体战力要远超我大华精骑,再加上此人自幼便跟着杨老将军熟读兵法,所以即便是我们选择援助惠州,选择与之正面作战,怕也会落不下太大的好处,再加上惠州距离我们少说也有几万里地,这期间更是要横跨沧州,战线之长早已是超出我军目前所能承受的起的负荷,正如王尚书所言,眼下光是如何解决我军粮草一事,便已是当务之急,而且我们还有一点是决不能够掉以轻心的,那便是这九州天下可不单单只有大华和华胥两国,要知道这天下之大,除了我大华正统之外,像华胥这般实力的藩属少说还有好几个,而那些可都是紧邻着我国疆土的,若是这些藩属之地趁我大华派军平复惠州之时率军直捣我秦州腹地,那么这般有损天下格局的大罪,试问谁能担当得起?而且现在锦州丹州水患如此严峻,我们已无更多的精力去再分兵作战了,所以在微臣看来,联姻求和才是能真正解决眼下困局的办法,我同意王尚书的观念,因为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收起拳头避其锋芒,以养待战!”
李轩说完,便抬头望着陆锋,静等他的决断。
“嗯...”
听着李轩的意思,陆锋十分有寓意的连续看了对方好几眼后,这才慢慢的面露微笑,然后笑呵呵看着脚下的那般臣子们,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这李轩已经说了他的意思,爱卿们看你们可还有别的意见吗?”
随着陆锋的话,便看到文官阵这边是纷纷的低下了头,然后相互的看着身边的彼此,而武官阵方面,则纷纷摇着头皱褶眉,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扼住其一个个的咽喉一般。
好一个李轩,着实的厉害啊...
看到此景,陆锋不仅独自想到。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彻全场。
“臣有异议!”
只见一名年龄颇大的老将军从武官阵中走了出来,然后单膝跪下,用洪厚的嗓音说道。
“还请老将军快快起身才是,您同王尚书一般,贵为先皇钦点的帝师,这朝堂之上,是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