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门开的那一霎,崔稚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了他的鼻下。
他不会把胡子刮了吧?!崔稚和他提到过后世人的美学,比如现代男人不以留胡须为美,也不遵守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话。魏大人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崔稚很怕他听了她的话,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她一眼看过去,大松了口气。
“你要刀片做什么?”崔稚好奇地问他。
魏铭伸出了手,递给崔稚一枚哨子样式的东西,崔稚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啊?”
魏铭提了提腰间一模一样的一只,“我怕你逛街逛丢了,有了此哨,也好联系。”
崔稚仰倒,魏大人觉得她是什么贪玩的小孩子吗?崔稚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哨子挂了起来,他瞧着嘴角露了个笑,崔稚一走路,就发现奇怪了,这哪里是个哨子,分明就是个铃铛,走一步响一下。
她回头去看魏大人,魏大人笑得更开心了,钱对居然拍手说好,“这样姑娘可丢不了了!”
崔稚差点噎住,她是狗子吗?!
崔稚要被铃铛哨取下来,魏铭又不肯了,可他那只并不响,只有她这一只响好吗?!崔稚朝他瞪眼,他却说别生气,“我今日来路上,瞧见一个有意思的店,想来你定有兴致。”
“什么?”崔稚没瞧见。
魏铭说,“西风液。”
*
西风液竟然在河南的归德府开了一家酒水铺子,崔稚的酒水还是在以酒楼酒铺代卖的形式销售,他左家的西风液,居然一下从福建把店铺开到了河南。
这是一家招牌为西风液的酒水铺子,各种酒也都卖不少,崔稚很高兴在店里见到了自家五景酿,以及五景酿名头下的栗子黄等酒。
崔稚问那掌柜的,“你们东家是谁?”
那掌柜的倒是也不瞒她,指了指门上的牌匾,“自然是福建左家。”
左家的名声在北方并没有这么响亮,所以店铺的生意也不过平平,崔稚问那掌柜,“开了多久了?你们西风液还在哪里开了店?”
她问得问题已经超出了买酒的人要问的问题,崔稚也不怕暴露,笑道,“我可认识你们少东家!”
那掌柜听了果然脸上神情不一样了,他问了崔稚的身份,崔稚并不想急着把自己说出去,只是把柜子上的酒扫了一圈,“终归你家卖着我家的酒。”
那掌柜若有所思,魏铭却走了过来,突然道,“你们少东家来了没有?”
他这问话把崔稚问得都有点懵。一家小分店而已,还能劳动少东家亲自过来?
果然挺掌柜的说道,“这位爷说笑了,我们少东家如今正在江南做生意,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魏铭不说话了,背着手把店铺转了一圈,让掌柜上了茶来。崔稚见他像是有什么要确定一下似的,也就配合他继续坐了一会。
掌柜的上了一壶好茶来,还端了一盘茶点,吃着茶,品着茶点,崔稚吃出来点味道。
她小声问魏铭,“你真怀疑左小爷在这儿啊?”
魏铭点了点头,低声道,“这家店开了半年了,今日并不是什么正日子,门头却鲜鲜亮亮,一尘不染。”
不仅如此,掌柜的和小厮们也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给他们上来的茶,更不是寻常待客的茶。
崔稚同魏铭眨巴眨巴眼,“你说左小爷为何不出来见人?难道是秘密过来的?”
如果不是秘密过来的,而是正大光明过来巡视,不会连崔稚现身都不露面。魏铭点了点头,两人低声商议了两句,崔稚叫了掌柜,“店里有笔墨吧?既然来了,自然要问候一下你们左小爷,我留几个字,若是左小爷到了这归德府,还请掌柜的莫忘了递去。”
掌柜的连连道好,这便让人拿了纸笔来,崔稚像模像样地写了两行字封了起来,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也不看,就让人收了下去。
崔稚瞧着更确定了,要了两罐酒,大摇大摆地走了。
出门的时候,她看见魏大人脸色有点古怪,“魏大人,怎么了?”
魏铭瞧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她的爪子,“以后,别说字是我教的。”
崔稚:......这么丢人吗?!
相较前些年跟着魏铭练字时候的勤勉,这几年崔稚的字用进废退了不少,她瞧着魏大人难言的神色,反倒嘻嘻笑起来,把脑袋凑了过去,“魏大人,你这个师父跑不了的,到时候你我是状元徒弟,看人家笑话不笑话!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人家笑话!”
她有恃无恐地笑,魏铭笑瞥了她一眼,假装思索地道,“若是这般......”
“你当如何?”
魏铭一笑,“那我只好承认自己家教不严,管教无方了!”
家教不严?管教无方?!
什么时候成家教了?!
崔稚被他整蒙了,眨着眼瞧着魏大人,魏大人昂首挺胸、满面春光地继续向前走着,见她没跟上来,解开哨子吹了一声,“快点!”
崔稚:......我,还有,地位吗?
两栈,崔稚一直在思索魏大人到底怎么了的问题,不过到了客栈,她也没思索出来,倒是见到了段万全,段万全表示,袁大当家已经掌握了姓熊的动向,今晚是个绝佳的时机,动手。
魏铭挑了挑眉,“今晚就动手?有几分把握活捉那熊青?”
姓熊的单名一个青字,无父无母,从前倒是有妻儿,后来也死在了厮杀里。袁大当家这么多年月没能杀死这厮,正是因为此人无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