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伦奎听钱谦益这么说面色放缓,马铖没想到老钱头这么厉害,一句话马上翻盘。马铖想了想不能让钱谦益这么跑了,又接着说道:“陛下,钱谦益这个人沽名钓誉!自己不按礼法私自用正妻之礼纳妾,他的女儿还干出私奔的丑事,这种道德败坏的衣冠qín_shòu怎么当陛下的辅臣?”
钱谦益听马铖开始泼粪耍埋汰心中松了口气,皇帝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忠心问题,至于什么道德问题根本不在考虑之列。同时东林党就是泼粪的行家里手,玩埋汰还真没怕过谁。
“哼哼,说老夫道德败坏,你马家父子就干净了吗?马士英的小妾赵姨娘怎么得来的你不知道吗?你马铖在凤阳干的缺德事还少吗?”
马铖听钱谦益在这里也学自己泼粪,心中冷笑,自己还有一招撒手锏没使出来,下一步就要钱谦益你个老家伙的老命。
“陛下,就在上午,臣听城外传回来的消息,潞王在杭州受东林党一些人的蛊惑,已经监国了!正因为这样,臣害怕城内东林党策应杭州的逆党,所以才当机立断将那个假冒太上皇的家伙处死在城外,以正视听!”
马铖这几句话已经准备要钱谦益的老命了,潞王当年就是朱由崧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现在朱由崧下落不明,拥立潞王上位也还算说得过去,当年钱谦益可是全力拥护潞王上位的,现在马铖提起这件事,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同时马铖生怕朱伦奎忘了当年钱谦益拥立潞王之事,还在边上蛊惑道:“陛下,当年钱谦益可是赞扬过潞王为穆宗之孙,昭穆不远,贤明可立!谁知道这次钱谦益是不是想借着这件事打击对陛下忠心的臣等,借以策应杭州的潞王!”
马铖说完这句话朱伦奎看向钱谦益的眼神都有些变了,钱谦益没想到马铖这小子这么狠,刚才耍埋汰只是迷惑自己,这才是他的杀招。
钱谦益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赶紧双膝跪倒磕头说道:“陛下,千万不要听马铖的蛊惑,臣对陛下忠心堪比日月,潞王监国一事臣下实在不知情啊!”
“不知情?不对吧!我刚在城外处死那个假冒太上皇的家伙,钱谦益你就得到消息过来发难,看来钱阁老你在守城军队中还是有些威信的!”
作为内阁辅臣,交联军中将领已经是重罪,在加上钱谦益和杭州的潞王不清不楚,如果今天没人给钱谦益求情,他应该死定了。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直站在朱伦奎身后的卢九德说话了:“圣人,老奴以为钱阁老不会做出对不起圣人的事!”
马铖一听卢九德说话就知道要遭,今天诬陷钱谦益这件事原本就有些牵强,城外满清大军围城,连马铖的军情司都很难与外面有消息往来,说钱谦益与杭州的潞王有联系实在说不过去。今天马铖想借着这件事,利用朱伦奎的头脑发热,然后直接杀了钱谦益。可是现在有个明白人在边上为钱谦益说情,看来今天要功亏一篑。
朱伦奎听卢九德这么说眉头一皱,问道:“卢大伴你说说,为什么钱谦益不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
“圣人,现在北虏军队围城,城内外消息断绝,钱谦益应该不可能与潞王有什么往来。还有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钱谦益与潞王有交往,也想对圣人您不利,可是对钱谦益有什么好处呢?”
卢九德说完盯着马铖的眼睛说道:“圣人,老奴听城外的密探传来消息,潞王监国已经任命黄道周为首辅,就算钱谦益过去,难道潞王还能命黄道周将首辅之位给钱谦益吗?所以老奴以为马铖所说的不实!”
马铖听卢九德这么说马上知道卢嗣业背叛了自己,不过也说得过去,人家是亲叔侄,自己只是卢嗣业的上级长官,人家自然要什么事都跟卢九德请示。
不过这个卢九德是什么意思,以前卢九德是马士英的铁杆盟友,从凤阳拥立朱由崧开始,二人一直站在同一战线上对付东林党和韩赞周。想到韩赞周马铖突然明白了,韩赞周以前是东林党的政治盟友,卢九德为了对付韩赞周自然要找马士英联合。
可是现在韩赞周已经上吊死了,共同的敌人没有了,利益联盟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反而现在马士英势力大增,东林党成了弱小的那一方,卢九德为了自己的权位自然要联合弱小的一方,这样卢九德能站出来为钱谦益说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朱伦奎听卢九德这么说面色和缓不少,他想了想说道:“钱谦益,朕就相信你一次,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钱谦益没想到自己今天原本想要收拾马家父子,却落得这个结局,不过这已经算不错了,如果没有卢九德临阵倒戈为自己求情,很可能现在自己已经人头落地了。钱谦益听朱伦奎这么说,站起来感激的看了卢九德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退出乾清宫大殿。
等钱谦益出去,朱伦奎问道:“那个假冒太上皇的人死透了吗?”
马铖听朱伦奎这么说赶紧说道:“死的不能再死了,臣打了五枪!”
“嗯,本来朕还想看看这个人,尸体能运回城里吗?”
马铖听朱伦奎这么说知道皇帝怎么想的,这是害怕有人发现朱由崧的身份。要知道朱由崧太上皇的身份十分特殊,虽然现在死了但也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尸体,要不以后烂事会很多。
“陛下,城外这两个月的攻防战死了上万人,遍地都是死人,一些野狗吃死人吃红了眼睛,怕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