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第二圈时,太阳愈发的晒了,夏语觉得头有点晕,走得更慢了,聂如意想着赶紧跑完到阴凉处乘凉便先行跑走。
最先跑在前头的男生已经跑第三圈,就跟在她后面,何易安看到她的身影,步伐慢了下来。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白得透亮,身形纤瘦,黑发如瀑布般的散在背后,随着微风的吹拂,她的发丝轻轻飘起,很美。
他眸色微微变深,视线跟着她的动作而变化,发现她的脚步不是很稳,有点虚浮的感觉。
下一秒便见她踉跄了下,随之人往一旁倒去,他眼疾手快的跑上前,赶在她甩到在地上时托住了她的腰。
夏语眼冒星光,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软了下来,眼前的人影一晃,彻底没了意识。
“怎么了?”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身后的同学见状,忙喊着上前帮忙,刚到夏语身前时,刚想伸手,何易安身形一闪,俯下身横抱起她,快步往操场外跑去。
留下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了几秒,但救人要紧,也没说什么,跑去告诉老师。
离得很远的同学也听到了,纷纷都翘首看热闹,却只看见何易安抱着一个人飞奔而去的身影,帅得一批。
聂如意远处瞧见,拔腿顿足就跑,心急如焚,心想,夏语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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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安抱着夏语急急忙忙往医务室跑,额头都沁满了汗,还有些汗直接从额头流进眼睛,但他眼也不眨一下,望着苍白如宣纸的夏语心里一阵如针扎的疼痛袭上心头。
那种无助感跟他失去母亲时一样,仓皇又害怕。
他小心翼翼的把夏语放在病床上,医生拿着听筒开始检查,几分钟过去,何易安问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说是中暑,他才轻轻的呼了口气。
待夏语醒来,已是十一点多了,她睁开眼,聂如意的脸凑了过来,脸带焦急和担忧,“你好点了吗?”
“我怎么了这是?”夏语撑着床起身,发现手上还打着点滴,这还是在医务室。
“你跑步晕倒了。”聂如意帮忙扶她起来。
“不是......吧?”夏语弱弱的说,然后想起什么,问:“谁送我过来的呀?”
聂如意斜了她一眼,故弄玄虚的说:“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她揪着衣角,有点踌躇,“你就跟我说吧,我好谢谢人家。”
“你不是心里有答案了吗?”聂如意颔首。
医务室门口此时走进一个人影,刚好逆着光走进,脸被遮住,只能看着大概的轮廓。
身材高挑,又劲瘦。
他单手拎着一袋塑料袋,另一只手插在裤兜上,步伐不紧不慢。
一眼,便让夏语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是他。
能让她心动不止的人,也唯有他。
他走进,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清清冷冷的问:“怎么样了?”
夏语把衣角揪成一团,脸上晕开一丝红色,苍白的脸总算好了点,她扯了个浅笑,“好多了,谢谢你啊。”
何易安微颔首,没答,冷着脸。
医务室瞬间又恢复了静默。
聂如意一时看看这个,一时看了看那个,然后起身对夏语说:“我先回去上课了,我帮你们请假了,你好好休息。”
“......”夏语闻言,惊愕的看着她,而后说:“你帮我请就可以了,怎么他的你也请了?”
聂如意朝她吐了吐舌头,“你问他呗,我回去了。”
“......”
她走后,医务室更加安静了,静得夏语有点紧张。
许是何易安感觉到了,他微微抬头,“打完这瓶就可以了。”
“哦。”夏语小声的应了声。
顿了几秒,“你怎么不去上课啊?课程蛮赶的,我自己就行了,要不你先回去?”
何易安抬眼觑了她一眼,眸色深如墨,她看不透他眼里的意味。
“我偷下懒不行?何况,你觉得我很需要这节课?”
“......”夏语微抿着唇,确实不需要,荒废了两年他还能赶上来,并不能一节课就能触及的,她的脸又红润了些许,“行吧。”
她应完后,何易安没接话,他找了个凳子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灵活的滑动着屏幕,像是在弄些什么东西。
夏语一时无话,于是仰头看了下点滴,还有半瓶。
她现在没有困意,便眼珠子转来转去,停在了何易安身上,柔光从窗外洒进,亲吻着他的脸,眉宇间淡淡的冷意也显得格外的柔和。
映着这样的光,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没了意识前的一刻,何易安的脸暴露在视线中,眼里带着担忧,平时清冷的脸也有了害怕的神色。
她的心又不安分的跳了跳,不由的轻声唤他:“何易安。”
何易安的手指一顿,轻抬眉,淡淡的嗯了声,尾音上调,疑问的语气。
“没......”她突然又不想说了,他静静的听着,她没了声音,他挑眉,淡淡的:“有话就说。”
夏语抿着唇,过了会才开口,“我晕倒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担心啊?”
空气渐渐的凝固起来,夏语不由的屏住呼吸,在这寂静的医务室里,连轻轻的响动都变得格外的响。
她被这深邃幽蓝的眼眸紧盯着,莫名的觉得有压迫感,她稍稍别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突然衣领不见了,目光所在的是他的腿,她缓缓上移,他站了起来。
她紧张的小弧度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