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楼兰王说。
“现在不是!匈奴铁骑兵临城下,这楼兰国是匈奴的,明日汉王朝兵临城下,这楼兰国就是他们的了!”。
“楼兰王不敢!”。
“但愿如此!”
一提到了大汉王朝,这使冒顿大单于一瞬间脸上出现了不快。但是这种不快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又想起了一个新的游戏。
瞅着桌面上己经变成了骷髅的大月氏王的头颅,冒顿叹道:“多好的一颗头颅呀!扔了实在可惜!这是王的头颅呀!楼兰城外,幸亏战败的不是我,要不,今天这席间,那让大家胃口大开的,该是冒顿的肉、冒顿的头颅了!”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冒顿又说:“如今我要用这大月氏王的头颅,做成一件酒具,这个主意不错吧!行军打仗,就将它挂在马鞍上,渴了捧起这头颅,嘴对着大月氏王的嘴就行!大家说好吗?”
众人听了,一齐诺诺,都说这的确是好主意,匈奴的威名,恰好可以借此远扬。
“可是,这酒具是不是简陋了一点?王者之王的酒具,它上面该有些装饰物才对,是不是这样?”
众人都不知道冒顿大单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屏住呼吸,且听下文!
“龟兹王,你胸前佩戴的那块玉佩,羊脂般的白净洁亮,那该是和田玉吧?将这玉佩劈成碎块,做这骷髅头的牙齿,好像很合适?乌孙王,你王冠上那两个耳子,该是阿尔泰山的黄金做的吧?卸下它来,给这骷髅头做两个耳朵,平日,本王提起这耳朵喝酒时,就会想念你的!还有,疏勒王,你那王杖的扶手,是用昆仑山上的羚羊角做成的吧?
羚羊角这东西,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是你这王杖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许多王的手都握过它,因此也算一件宝物。你把这羚羊角卸下来,做我这酒具的高鼻梁子!”
车师王啊,你把交河城佛寺里的琉璃杯,给我拿来当酒杯。
安息王,听说你的茴香宫有位佳人,何不与本王同饮一杯。
疏勒王,听说你得到了释迦舍利,何不送来,让本王也成佛祖!
于阗王,你新建的王宫金壁辉煌,做我的行宫如何……
还有日耳曼王将他的权杖也交给了本王,据说镶嵌着天外神石。
哈哈哈,哈哈哈
冒顿大单于一字一顿,将上面这些国王,挨着屁股一一点过。他们明白这些宝物被冒顿收入眼底,面对武力,众人也就不再多费口舌,冒顿点到谁,谁就将宝物卸下来献给他。
“还缺两只眼睛。眼睛是门户,这是最要紧的东西。楼兰王,你觉得冒顿大单于这件酒具上,该配上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我实在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你不觉得你王冠上那颗夜明珠,再加上王后的王冠上那颗合起来,不就是这酒具的两只眼睛了吗?”
尊敬的大单于,这两颗夜明珠,是楼兰国的镇国之宝。它出自爱琴海的深海里,是在那遥远的年代里,我们祖先从远方带到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丢在路上了,保留下的只有这两样东西,它是……”
“哈哈,你不说不要紧!你这一说,倒吊起了本王的胃口。楼兰王,这珠子我是要定了!”
事已至此,楼兰王也就不敢勉强,他取下王冠,卸下那颗珠子。又要王后也照此办理。
冒顿大单于脸上露出了笑容。
冒顿命督尉,将大月氏王的头颅,连同这些宝物收起,命楼兰王席散之后,派几个楼兰城最好的工匠来,将这些宝物镶嵌到骷髅上面去。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屁股痒,想上马了,这酒具就在我走时那一阵造好!”
楼兰城里一场令人胆战心惊,杀气腾腾的大宴,就这样接近尾声了,最后,匈奴王冒顿说还有一件事,要相劳诸位。
他要起草一个通牒文书,给大汉朝天子,告诉大汉天子说,西域地面各国,已公推他为王,从此后嘉峪关以西,是匈奴人的势力范围,警告汉王室不要染指。
刀笔吏在旁侍候,冒顿大单于晃着醉眼,一字一字地叙述。
“楼兰国已经臣服于我,成为我的势力范围。你嫁公主于乌孙,为何不嫁我匈奴冒顿,我们只有刀兵相见了!”
“这叫分疆而治!”冒顿打着饱隔,得意的说道。
“最后,再写上我的名字。由我亲签,快马报给大汉天子!”冒顿说。
一匹又一匹胡马,驰骋在官道上,向长安奔来。
等霍去病将军先头部队抵达楼兰时,冒顿已退回大马营了,骑士长只好将楼兰王的小王子尉屠耆带回长安当见习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