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大笑道:“正该如此。”喜娘将牡丹扶了上去。冒顿果然站起相迎,挥手笑道:“大家喝酒吧!只管尽兴。”
昆仑奴道:“这样就算礼成了么?”
冒顿仰首大笑道:“本王难道也要像那些凡夫俗子,行那些繁文褥礼?”他目光四扫一眼,接道:“本王今日这婚礼,只求隆重,不求虚文,这只是要告诉你们,本王今日已娶得了一位绝世无双的妻子。”牡丹汗居然好似害起羞来,垂首万福,耳语般道:“多谢单于。”于是冒顿哈哈大笑,殿堂中欢声雷动。冒顿目光闪动,大笑道:“这特别嘉宾,也不可无酒。”
昆仑奴大声道:“你若要这些臭丫头喂我喝酒,我不吐在地上才怪。”冒顿微一沉吟,道,“行酒官,去解开他们左肩后‘肩井’穴……今日庆典非常,谁也不可无酒。”
这“肩井”穴位于手阳明经之顶梢,此穴被制,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但别的穴道若被点,解开此穴后,别的部位仍是无法动弹,真气也是无法流转,要想以这双手解开别的穴道,亦是绝无可能,昆仑奴等人这双手虽能动了,但除了挟菜喝酒外,还是别无他用。于是他们就挟菜喝酒。酒过三巡,冒顿目光四顾,又不禁捋须大笑。这正是他一生事业的巅峰,虽然,他的理想还未能完全实现,但有此佳境,统一西域(中亚)草原已指日可待。他焉能不得意?酒,惊人地消耗着,欢乐的笑声更响。冒顿目光睥睨,笑道:“苏武,你瞧千百年来,除了炎黄周文秦始皇外,有谁能达到本王今日之地位,芸芸天下,又有谁能比本王更骄傲?”
苏武微微一笑,道:“巅峰之后,佳境必下,极乐之欢,必不长久……”
冒顿面色一沉,怒道:“苏武,你莫忘了你此刻乃是本王阶下之囚。”
苏武神色不动,微笑着缓缓接道:“活命之药,必定苦口,忠言逆耳,你不听又何妨?”冒顿目光刀锋般凝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