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水俪见一道黑烟化作白发,人影停留在十几尺外。
白发从腰间一抹,一只断臂便掉落在地,断口处是一截黑骨,周围黑血肌肉缠绕。
“此人体内尸毒入骨,已炼成毒身。这石新风,倒真是傀儡林百年难遇的天才。”甘幽严端详着这只手臂,赞叹道。
“哦?前辈对这石新风评价如此之高?”水俪似乎有些不服气,说道:“他是天才,那白发大哥呢?”
邢战笑道:“你的白发大哥,已经准备出发了!”
水俪再望去,果然白发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水俪赶紧拉着汐朝着大部队的方位奔去。
……
“你觉得怎样?”邢战见四周无他人,仅有甘幽严在一旁。
“什么怎样?”甘幽严从腰间掏出一根烟斗,放在嘴里吸了几口,两侧腮帮子溢出阵阵白烟。
“他的身上秘密太多了吧?”
“你是指?”
邢战点点头,接过甘幽严递过来的烟斗,吸了几口,却根本没有烟味儿,尴尬的笑了笑还给甘幽严。
“如此年纪的他,强得有些不可理喻。”
邢战道,似乎十分不明白这白发如此年纪,实力却如此恐怖。
从初次见面到如今,堪称无敌。
“哈哈哈哈!”甘幽严笑道,又唑了一口烟斗。
甘幽严忽地一本正经道:“你为何问我!?”一股滔天的威压直接笼罩向邢战。
邢战顶着压力,缓缓开口道:“家父,邢单!”
“什么?”甘幽严惊叫一声,道:“邢战呐邢战,听你名字,我早应该想起啊。”
“甘叔,晚辈拜见您了。家父与您十五年没见,他曾嘱咐我,若是偶然遇到甘叔您,定要我代他向您道谢。”
话毕,邢战当即单膝跪下,准备磕头作揖。
而这邢战已经二十多岁,却叫甘幽严一声叔,着实与其外貌不符。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有时间我会去找他。况且,道谢也是应该由他亲自来,你就不必了。”
“是!”
“至于白发的实力,你别试图去窥探。即便你们辅佐的悬界有意向拉拢,老夫也奉劝一句,你们不要染指。”
甘幽严又道:“否则,你们恐将会承受无法估量的损失。”
“行吧。”邢战无奈摊摊手,露出苦笑。
“别想了,走走走!”甘幽严便带着邢战朝着大部队而去。
“那甘叔,以您的实力,您先前!”邢战想起甘幽严竟然被偷袭得手。
“老了老了,反应跟不上。”甘幽严笑道,明明正好是三十岁的身躯,却如此说。
……
“莫老头的徒弟出现了,老大!”此人正是先前欲捕捉小狸的一伙中那为首之人,人称他宏少爷。
此时他正躬身在一青衣男子身旁,唯唯诺诺。
青衣男子名为龙樱,为五大财团之一青龙财团的五公子,受父亲命令,此行参加血狱刹。
龙樱一脚踢到宏少爷腹部,将其踹飞,宏少爷口吐鲜血,不敢反抗。
龙樱身旁围着数十人,每个人都奇形怪状。
或是独臂断腿残疾,或是兽首人身。
后头有三只浩瀚都罕见的庞大苍兽,苍兽之上背负着数千人。
三只苍兽身前。
数万名衣着裸露的人类修士,被捆绑在一起。
他们跪在地面,低着头,哀声一片。
“知错?”龙樱端起一杯清茶,放在嘴边小抿了一口,又将茶盏盖上。
宏少爷唯唯诺诺,跪倒在地不敢抬首:“不知。”
又是一记鞭腿砸在宏少爷胸膛。
“布置下去,这一次是拉拢犬神的好机会,有谁出了差错,你们都懂的。”
龙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向黑云笼罩的上空,嘴角上扬。
……
“白发大哥?”水俪望向高空,透过那层黑云也能依稀见得外头是烈阳当空。白发摇摇头,示意无碍。
众人又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怒海族鱼人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以高速奔跑如此之久,附近又没有水源,这对于鱼人来说,着实算是环境恶劣。
白发索性让他们停下修整。
而此行,才前进了铁树林的五分之一不到。
正在众人都停下来歇息了一小会儿,忽地白发嘴角上扬,高空中一柄宽刀从白发头顶垂直而落。
白发不慌不忙,单手捏住,轻轻一弹,亮银色的七环宽刀便直接崩碎。
白发单手一掌拍向上空,宽刀的碎片随之电射而出。
只听得噗嗤几声,一位满脸胡渣的壮汉就从铁树上掉落,身上插满了宽刀碎片,口吐白沫而死。
“小伎俩!”白发甚是觉得无趣,一掌拍出,转瞬间,这壮汉的身体便化作一具冰雕。
再随着临渊隔空一指,冰雕便破碎一地,少顷便融化,连渣都不剩。
邢战再次暗叹:“此等随意施为之下,恐怕即使是使用风雪赫令,也发挥不了如此惊人的寒气。”
邢战不仅拽紧了怀中的风雪赫令,心中不禁一阵胆寒。
戮死后,白发便将风雪归还与他。
要知道,浮屠河到现在,也还没有解冻的迹象。
“冲啊!”一群吆喝声从远处传来,白发丝毫不乱,仿佛早已知晓。
周围怒海族忙提起武器,朝着那冲杀过来的数千人混战在一起。
白发坐在树下,不为所动,任由怒海族与这群乌合之众交战。紫色酒葫芦端在手上,不时小唑一口。
“小子!惬意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