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进了剧组,从替身演员开始演。
替身演员不好演,大冬下水这种戏都是轻松的,吊着钢丝悬挂半空、大火里往外跑、被人鞭笞、掌掴什么的,层出不穷。
没办法剧情需要,这种苦哈哈的戏大腕儿不可能亲自上,替身演员就得上了。
红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倒是个很好的替身。
红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燕京,她也缺钱,替身演员虽然苦,收入还可以,比去端盘子扫大街什么的,还要多一些。
她这替身演员,一干就是五年。
作为一个没背景的艺人,她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她长得太好看了,大腕儿怕被抢戏,连那种龙套都不肯让她演。
文子这个经纪人也混得不好,手上几个艺人都是龙套级别的,反正大家就这么过。
那一年,她二十三岁,文子突然告诉她,有个导演相中了她的气质,让她在贺岁电影里演女主角。
红第一句话就是:我不要被潜。
好在文子保证不会有那种事儿,真的是欣赏她的气质,因为是农村题材的电影,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主角,真的很适合她。
红回去哭了整整一晚,五年辛苦,她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第二收拾情绪,为了她的新戏做足了准备。
她觉得自己是幸阅,没有遇到什么破烂糟心的事儿,苦苦等待五年,终于有了机会,导演和剧组领导都很和善,并没有让她去接待什么投资商。
直到戏都拍完了,大家吃了散伙饭,喝零酒,女配又被拉出去陪客,等她回来就冲红发火,才漏了嘴:
我当你是多清纯呢,原来也是靠色相,傍上了大人物。
大人物?
后来,她才知道,她不是幸运,只是有人罩着她,而且一罩就是十五年。
她的深哥娶了别人,但他的心,却一直在她身上。
她是谢铭深罩着的人,圈子里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谁也不敢得罪她这位红姐。她终于从红变成了红姐,之后越走越红。
可她从未嫁人,至今都是干净身子,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
她不想主动给谢铭深打电话,可那个陆晓夕让现在自我感觉膨胀的红姐,觉得很没面子,她还是忍不住给他打羚话。
“你请客,吃什么都好。”茶楼里,谢铭深一身休闲服,坐在红姐对面。
“你,最近好吗?”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铭深问:“谢谢你的关心,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我这种在淤泥里打滚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要。”红姐自嘲地笑笑。
“你是出淤泥而不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红。”
“那你要了我吧。”
“你真的?”
“我等这一,太久了,我怕我等不下去了,今又有人我老。”
“你不老,永远都不会老,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
她终究,成了他的女人,没有名分的女人。
名分都是王鞍,没有就没有吧。
事后,她才起陆晓夕和李洪的事儿。
“李洪吗?我倒是听过此人,最近几年赚足了名声。看来,是时候给他找点事干,让人们想起点什么了。放心,交给我,我过,没人能伤害你。”
谢铭深心满意足地去了。
望着独居公寓里猩红的地毯,红姐也开始发呆,她终于是他的女人了,她终于连最后一点骄傲都没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至少是给了她最爱的人,比太多圈子里的人干净太多了。哪怕,以后都做他没名分的女人,也没什么。
她就是领悟的太晚了,白白浪费了十几年青春。
至于谢铭深,他倒是知道一些李洪的事儿,也知道李洪很难对付,属于上面打了三星标记的特殊人物,就是一般人碰不得的那种。
碰不得吗?就因为他捐的钱多?就可以抵消他曾经是圣教主的黑幕了?黑道洗白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上面同不同意。
既然上面同意了,李洪就没事了,可这中间还是有些可操作的空间。
比如,舆论。
谢铭深倒是知道摘干净自己,让两个心腹去做了这件事儿,往外散步了不少言论,就是为了提醒喜欢遗忘的民众,李洪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
这种事儿,谢铭深操作起来太熟练了,早就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作为一个浸淫官场这么多年的熟手,他还是挺厉害。
看到铺盖地的不利言论,红姐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又有意参加了《浮空千年》的招商聚会。
空导背靠大树好乘凉,最大的古董必然是张东林,张东林也亲自出席,尤其是对陆晓夕很有礼貌。而且警告其他投资商,他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事儿,如果有人想动剧组里的人,他会终止合作。
有张东林发话,其他人按都该夹着尾巴做人。
可架不住总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
酒会的时候,红姐就故意凑到陆晓夕身边,跟她碰杯:
“听李洪是你干爹?听他现在自身难保,应该不会替你出头吧?”
“呵呵。”陆晓夕笑着回敬:“听谢铭深是你老相好?那你应该担心一下你的老相好,官场如战场,风云瞬息变幻,动了不该动的人,也不知道他今年是不是会回老家过年。”
红姐脸皮子抽了一下,还是保持微笑,跟陆晓夕碰杯,看陆晓夕不喝,自己先喝了一口:
“怎么,真的恨上我了?酒都不敢喝?”
“你的酒有问题。”陆晓夕直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