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爱国奉戴老板的命带着几个蓝衣社的骨干跑去了董辉的家中,董辉的家属还没有从亲人死去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就被人绑着去当了壮丁。
戴笠挠着头非常的痛苦,“我怎么有这么一帮手下,这就是没有规矩所产生的恶果。”
唐从给戴笠倒了一杯水,“既然汉口方面已经拿到了玉玺,那革命党刺杀社会贤达的事情应该就可以被压住了。我们只要跟汉口方面联系让他们和北京沟通,建议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完了吗!”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这几天我多次跟汉口那边联系,跟咱们沟通的那个梁厅长一直没有回应。这个事情只是一方面,更头疼的事情还是在福建。”
戴笠走到地图边上说道,“你看,粤军的李福林部现在陈兵粤北跟浙江的卢永祥南北呼应准备推翻孙秃子,孙先生多次电告他不要鲁莽行事,可是他没有任何回应。哎,痛心啊,我们连自己的队伍都指挥不了。”
戴笠又说,“我们现在跟直系的关系异常紧张,随时都有崩盘的可能。到时候直系就不会和稀泥了,他们会派兵帮助孙秃子平乱,孙秃子搞定了福建的事情,调过头来就会打我们。你看,东有陈一同,北有孙秃子,西边的李白二人是墙头草,如果看到我们东面西面受敌,不在我们背后捅一刀子就谢天谢地了。这么个困局,怎么解?”
唐从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他习惯性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直系派兵有一个过程,那个时候孙秃子已经跟浙军还有粤军以及王乐的部队交手了。他等待直系驰援的结果是,自己腹背受敌,即便他兵力强盛,也是惨胜。而这个时候如果咱们革命党伸出手来,帮他一把,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戴笠望着这个昔日的部下竟然在军事上有这么多的想法很是吃惊,“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福建的问题说白了是王乐和孙秃子狗咬狗的战斗。如果王乐这个人不存在了,我相信缺乏了这个内应,不管是卢永祥还是李福林这两部都不会妄动,毕竟这两拨人都是坐山观虎斗,趁火打劫的主。”
戴笠点了点头,“王乐的部下也有几万人呢?我们怎么动他?”
唐从指了指地图,“戴老板请看,目前福建有三方势力,孙秃子,王乐,还有一方我们一直没有注意,那就是高谢张这伙民军。他们两边不靠,占山为王。如果可以让他们出兵横在在李福林部和王乐部的中间阻断彼此的联系,那孙秃子的军队大兵南下干掉王乐的部队,这个局势就会有所缓解。”
戴笠不停地摇头,“你以为李福林是吃素的,他能在粤北眼巴巴的看着孙秃子干掉王乐的叛军吗?如果高谢张插了进来,李福林很有可能会吃掉他们。”
唐从笑着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许崇智的部队现在在东江一带防守陈一同的判兵,如果东江这边出了事儿,你说李福林还敢贸然向闽北深入吗?”
“这谈何容易啊?陈一同这边又不会听我们的,他现在龟缩在东江的几个城里,你还能把他调出来打啊?”
唐从笑着说,“这个事情我已经有主意了,您交给我办就好。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让高谢张同意跟我我们合作,这时候福建局势的大逆转才有可能展开。”
戴笠有些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高谢张的事情好是好,可是孙秃子自己也可以派人联络啊。难道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办得成?”
唐从说,“高谢张这些人是旧皖系,当年直系大兵压境,王乐背叛了皖系跟孙秃子合作,高谢张宁死不从,带着这些人马落草为寇。说白了他们跟孙秃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孙秃子怎么可能联络他们呢?至于王乐因为事先背叛过他们,所以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这才是高谢张这伙人两边不靠的深层原因。如果我们能让孙先生书信一封给段祺瑞的话,段祺瑞一声令下,高谢张这些人旧皖系肯定会愿意跟孙秃子合作。段会同意的,他也可以借此恢复一些皖系的地盘。”
戴笠狐疑的望着唐从,“你小子怎么知道段最近跟孙先生有联系的?”
唐从看了一眼书桌,上边有一份影印的段祺瑞写给孙先生的亲笔信,上边说道,自段某避居天津日本租界后,终日吃素念佛,反省过往种种,不禁痛哭流涕。。。。如今曹吴二人政事荒废,与外国银行团沟通不利,导致财政紧张。前日派专使邀我出山从新组阁,主持内政。道不同不与为谋,余笑而不语。”
“奥,这个啊,这个是我们蓝衣社的机密,你要绝对保密。”戴笠语气中有些尴尬。
唐从知道每个长官自己心里都有一些小九九,虽然名义上蓝衣社的老大是贺老板。不过戴笠这个人从来都是有野心的,经常借搞情报工作,也拉拉自己的山头。想必党内有人对孙先生日常的生活有着特殊关心,所以才会有了这封偷偷影印的信件。
唐从望着书信问道,“老板,卑职多句嘴,老段素来和我们不和,怎么最近能够主动联系孙先生呢?”
戴笠合上了那封书信,他沉默了一会儿,“自打直皖战争结束以后,皖系大溃败,老段都被吴赶下了总理的位置。他不甘心失败,希望建立自己的同盟共同反直,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你明白了吗?”
“所以孙先生这封信一旦寄出,就代表着我们跟直系彻底玩完。可是眼下因为苏联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吴还是革命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