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冷静一个时辰就会好。”君鲤将眼神往一旁移开。
千雪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咳嗽道:“我,我现在感觉好些了,但是我好渴。”
君鲤点了点头,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裹住,下床倒了一杯茶,千雪紧紧抓着被子,看到了君鲤的碎成条的衣衫和背上道道的血痕,心底一惊。
君鲤也没有忘记将外衫换了,将茶递给她:“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做什么的。”
千雪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包子,没了力气,君鲤微微叹息,将茶递到她嘴巴慢慢倾斜:“这件事情也是我的过错,让你受惊吓了,对不住。”
千雪喝完了茶,扯出无奈的笑:“我今日遇到你,就没有一件好事,你也莫要在意了。就当我今日走背运了吧。再说——倘若不是你,我唯恐不知自己会怎样。”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将被子抓紧了,心中千百滋味一齐涌起来,怒火也难以浇灭。若不是遇到了君鲤,她这一副样子倘若被别人见到,若被羞辱,她定然会羞愤欲死,但许是君鲤,她甚至觉得庆幸。
他的这一身伤,想必也是不好受。
她的胸口又溢出来酸涩来。
那茶入了心腹,才待片刻,忽而间四肢百骸像是被冰穿过,她心中大动,只来得及对君鲤喊一声名字,君鲤急切的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愣怔道:“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冰?”
一热一冷,她仿佛感觉自己像是自云端坠下,落入了冰河湖泽,身上的热量迅速的被掠夺殆尽,忽然的异变让君鲤也难以招教,他摸着她的脉搏,渐渐的微弱了下去,心底一惊。
这凤雏花的效果应当已经消失了,但她又怎么会忽然这样?
君鲤心底一沉,想到了什么般问道:“你是不是中过毒?应当是在极寒之地!”
千雪的意识还清醒着,忽而间想到了铁岭的梅花,她为了给在牢狱的君鲤求药,去了铁岭跪了三日,铁岭下了足足三日的大雪,她为了打动那个怪人,就愣是没有用法力护体硬扛了三日。
难道那个时候落下了什么病根不成?
她回来之后时常手脚发凉,但是她没有当一回事情,此番怎么会忽然的发作?
君鲤还急切的望着她,千雪的嘴唇一抖,话却说不出口,她轻声道:“应该是前不久贪嘴吃了雪灵给的灵珠,我还以为能帮我增进功力呢……”
君鲤的眉头有些皱:“灵珠?雪灵妖给的?此物的毒性,凭借你的能力自能承受,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的症状?”
“啊,你应当不懂,我其实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结实……”千雪试图想蒙混过去,君鲤却不让她这么轻易插科打诨,紧紧抓着她:“你不要隐瞒什么,这对你很重要!”
千雪静默不做声,她感觉他像是生气了,对着她说着什么,但是她真的周身感觉寒冷凌厉,他声音也似是隔了一层云雾般听不真切,她感觉睡意渐浓,方才被冻僵的四肢似是回暖了些。
“我好困,我……”她喃喃的说着,想要睡过去。
君鲤见到她闭起了眼睛,如遭雷劈。
“你醒醒!不能睡着!千雪!”
他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她的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这样下去绝对会伤及心肺,之后可能就再也难以恢复了。
君鲤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从衣襟里取出来了那凤雏的种子,塞在嘴里,吞下去了两颗,又吻住了她的唇,将一颗种子渡了过去。
“可能会有些难受,但我会和你一起忍着的。”
君鲤轻轻的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廓,想要唤醒她。
千雪觉得自己身体里又窜起来了一束火苗,但这火苗比起来那外面的包裹着的寒冰太微弱了,她浑身僵硬不能动,而又感觉到了身体靠在了一团燃烧的烈火上。
内外都是火热炙烤着她,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的温暖,冷热交际,她神魂不清,铁岭的雪的味道溢满了胸膛,她觉得自己委屈。
君鲤抱着她,像是在温暖一块寒冰。
那凤雏的种子也有着花的作用,甚至比那花更为强烈,倘若不是他一直用法力压制着,大概自己也可能会着了道。
解开此毒,就需得以毒克毒。
他亲吻着她僵硬的脖颈,想要让她体内的种子也尽快的生效,催发情动是融化体内冰.毒最好的办法。
只是,他本不愿意这样,违背他们的心意。
他觉得心里难过,吻着她的唇渡过去些许仙气帮助她,他不知道千雪是怎么会受这么重的毒,究竟是何时,是何人?
他连声的催促着她说出来,千雪在冰火的交融之下发出呓语:“君鲤,铁岭真的好冷啊。”
铁岭?
君鲤怔住,铁岭是出于鬼族和魔族交际之地,又是一个极寒之地,万年积雪不化,她去铁岭做什么?
莫非此毒正是从铁岭那一处得的?
他又轻声的催问,千雪却怎么也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他将她抱起来,裹紧了被子,发现她又呜呜咽咽的掉出来冰凌的眼泪来:“君鲤,为什么你会认错人呢?我费劲千辛万苦去求药来,救了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认错采薇呢……”
君鲤的脑子里轰然一震,浑身的血褪的干干净净。
“你在说什么?”
他犹然记得自己失去五感时,在黑暗当中所触摸到的柔软,因为只有采薇才能进入此地,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采薇,而且他被抓捕的事情是一个绝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