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之人,犹如行尸走肉。朽木枯萎,无挂无念。”臧谷长老这般的回应道:“女孩子的心,正是如花蕊般娇嫩和脆弱,稍有不慎可能会伤到其中,而且这种伤痕是不会痊愈的,如果日积月累的小伤,也会成为重伤。”
“我不会让别人伤到她的。”君鲤补充了一句:“即便是伤害到内心也不行。”
“但这种伤害是看不到的,你要如何去避免呢?”臧谷长老笑眯眯的问道。
“……”君鲤惊讶的发现了他居然丧失了语言,他对这极其的陌生,仿佛根本就从未涉足过。
他想自己应该要去学习一下如何不伤到花蕊,正如长老所言,凰陌躲避着自己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本身给她带来了一些伤害。
这种伤害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造成的。
他没有心,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替对方思考,自己的语言或者行为会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可以审时度势,可以将一切潜藏的危机都给拔出来,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碰了壁。
“看来也有你不擅长的事情啊。”臧谷长老笑了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提醒,你要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去想一下自己有心的时候,是怎么做的,这样你就不会迷失了方向。”
回忆吗?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而现在凰陌看起来样子很失落,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原本在那水晶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他忽的又意识到了这正是到了面临选择的时候。
拒绝她,有可能会伤害到她。
所以他接受了。尽管知道这是有多么的荒诞。但荒诞有什么,比得过他要护着的人吗?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拒绝,她却还是闷闷不乐呢?
快思考一下,为什么凰陌会说她觉得自己很傻?
前因后果一瞬间在脑海当中通彻,他又提取出来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哄着凰陌的,她那个时候还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受了欺负——然后去讨要他的怀抱。
正在提取记忆的君鲤也难得可贵的犹豫了一瞬。
他看到了什么?
一只肥硕的大猫跳进了自己的怀中,他不止没有阻止,反倒将那只肥猫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它往自己的怀中在缩了缩,发出舒服的喟叹。而自己柔和的看着那只肥猫,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
这个人是谁?真的是他吗?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对待着一只肥猫?尽管他知道那是还未成人形的凰陌。
若是放在了现在,他应当没等那只猫近身,就已经抽出来了剑将它捅穿了吧?
如果想让凰陌打起精神来,就要像是在给记忆当中一般的,将她抱住吗?
君鲤觉得狐疑,又觉得这种事情着实的诡异,一个小小的举动,会有抚慰人心的作用吗?
他为了证实这个做法,于是便实施了。
凰陌还沉浸在不高的情绪之中时间,忽而间被环住了,她条件反射的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于是捉住了手臂,猛然的想要将他给摔过肩,但未果,于是一个肘子往后怼到了来者的胸口上,心满意足的听到了背后一声闷哼。
然后,她看到了师父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站在自己面前。
“……???”凰陌脸上的惊讶的神情呼之欲出,君鲤甚至都能看的出来的她的震惊。
这和自己的所想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君,君鲤,你这是做什么呢??”凰陌连话说的都开始抖了起来,似是被吓坏了,四周的人更是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君鲤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她的反应有的出乎意料,他刚想要往前走一步,却看到凰陌的身体往后瑟缩了一下。
她这是在排斥自己?
她不愿意像是之前一般,在自己的怀中撒娇亦或是黏着自己了。
他的记忆一直都是鲜明的,也知道这一切的因果联系,也知道她现在在是失去了本身自己在镜之外世界的记忆,但只有这个他一个人拥有着记忆的事实,却是如此的寂寞。
君鲤忽而又有一种冲动,他没有像是以往去解析自己的举动是何种涵义,只是他的身体动作先于自己的理智行动了,他在一次的抱住了凰陌。
这一次凰陌显然是僵住了。
她第一个瞬间是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觉得今日的君鲤有些魔怔。
这种魔怔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打的她不知所措,她想要拔腿就逃,但阻止了她的却是一股奇怪的情愫,这拥抱有着一股让人怀念的温暖,仿佛是穿越了厚重的时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她也忘记了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君鲤抱着她如此的自然,她也一直在等待,直到她意识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才想到君鲤这个举动是否是别的缘故。
“夫子……夫子?”
凰陌忍不住开口了:“您这是怎么了?”
“只是想要这么做。”君鲤的声音沉闷的从另一方传了过来,他终于送开了自己,然后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这样,你心情是不是好一些?”
“……”要说心情好不好,倒是有点很微妙。
但君鲤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变好才抱着自己的?为什么要抱着自己?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君鲤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犹豫,又道:“看来我想的有些简单。”他起身往四周看去,又像是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