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才猛地想起来家里还藏了另一个名医,只是他刚才一直欲 火焚身,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情,他道:“那就有劳了。”
酥鲫鱼走上前,走到了青鸾的前面,她本能的不知为何有些瑟缩,酥鲫鱼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眼眸微微一沉。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都没有发现,是因为这个家伙潜藏的太深了。在踏入了此地之后,她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力量,但很淡薄,阿文总是说这个侯府简直是固若金汤,看来再坚固的城墙,但是若出现了细微的缝隙,也会有着危机乔然的潜入。
看来这一次,是侯爷失算了。
但可能对她来讲是一个好机会。
“看来诸位可能都有些误会了。这位夫人并未怀孕。”酥鲫鱼站起来后道。
“这怎么可能?!”不止是那位大夫,甚至连阿文都喊了出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青鸾的情绪更是激动:“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徒弟,怎么能这么的信口雌黄!”
“您们看来很惊讶啊。”她道:“但是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了,师父曾经说过假脉象的事情?有的时候会误诊,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写了一封信,还请侯爷派人麻烦带给师父,想必他老人家的话,诸位才会相信吧。”
“可是师父他——”阿文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大夫人开了口。
“子嗣的事情是第一要务,而且牵扯甚广,侯爷不妨就请薛神医前来,这件事情牵连到他的两位爱徒,想必薛神医也不会置之不理。”
既然大夫人都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沉寂了下去,侯爷便命令侍卫搬着轿子去请薛神医,就算是八抬大轿也必须得让神龙出山。
在等待师父的过程中,空气里都是死亡般的宁静窒息,率先出声打破了僵局的是酥鲫鱼,她道:“既然这一切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是否能将我的师兄放开,否则这一副样子,让师父看到了,怕是会引起误会。”
阿文被松开了,终于能缓和一下僵硬无比的肩膀,他站起身来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酥鲫鱼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目光转向了在被子里蜷缩一团的青鸾。
她竭力不让自己紧张,但她发白的嘴唇已经彰显出来了她内心的动摇。将手放置在肚子上,怒意的瞪着他们。
两个徒弟出事,薛神医终于肯出门了,他一脸肃然的走进来,阿文见到了他,心底仿佛是一块巨石落了地,半是委屈版半是焦急的上前,将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薛神医在听到了假胎的时候,一直抚摸着胡子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起身,走到了青鸾的床榻前,道了一声冒犯了,也不顾得上搭着帷帐,给她把脉,神色越加凝重。
“果真……青鸾夫人,您的脉象虽然是有喜了,但这脉象断断续续,怕是因为现在您的情绪不稳定,压力过大,所以脉象受到了影响,今日不宜定断,我先开个安神药,夫人喝了,先休息片刻吧。”
薛神医都这般说了,其他人自然也陆陆续续的起身,他开了方子亲自去煎药,还唤上了酥鲫鱼一同去。
而阿文和另一位大夫,则在一旁候诊,以防止她再有其他的不测。
酥鲫鱼平静的和薛神医煮药,也知道薛神医这模棱两可的说法也不过是拖时间而已,他是有着话要询问自己。
薛神医一边搅拌着药草,一边开了口:“姑娘你——为何要说她未曾有孕?”
酥鲫鱼沉默了片刻:“她虽然是有喜了,但却怀的不是人。”
薛神医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讶异:“果真如此。”
“她的脉象,似是线一般,无法捉摸,这种情况只有濒死之人才有,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但是她腹中的胎儿,却强力而清晰,这等情况,便是在吸食母亲的精气,来滋养腹中的胎儿。”
酥鲫鱼笑了笑:“一个还未出生就吸食母亲的胎儿,这能是人类吗?况且——她的情况可能更加糟糕。她的腹下已经是一片积水,我方才验看时,看到她掩藏着脚伤的溃烂。神医您,大概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难道!”薛神医手中活停滞住了。
“是的。我们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
“我一直以来都很怀疑自己的判断,没有找到过准确的证据,但这一次若是真的,那么就说明我的研究没有白费……我终于找到了瘟疫的源头在何处!”
酥鲫鱼露出来了淡淡的笑:“您的判断,一直以来都是对的。”
“是啊,就像是我见到姑娘的第一面,就已经知道姑娘并非人族了。”
“……”酥鲫鱼微微瞪大了一下眼睛。
“那现在姑娘你,是不是也可以向老朽透露一下,你究竟是何人呢?”薛神医抬头问道。
“……您的第六感果然是准确。”酥鲫鱼也不再隐瞒:“我确实不是人族,才能发现到青鸾夫人的异常。”
“为何异族会帮助我们人族呢?”
“只是想要回报一下您们的恩情罢了。”酥鲫鱼淡淡道:“无论是您,还是阿文,是我遇到对我们最好的人。”
“我们只是做了觉得对的事情而已。”薛神医将药端了起来:“你的身份若是被发现就糟糕了,而且,我大致能猜出你的身份——你是极其珍贵的,我和徒儿两人一直都无欲无求,但这等人始终还是稀少,人心不古,姑娘你们离开后,还是务要再与人族有任何交集的好。”
他从衣襟里取出来一只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