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凰陌问道。
“我……我……我……”夜翎抿唇道:“我看你一直都没有醒来,还以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很好啊。”凰陌晃动了一下胳膊以示健康,又道:“说起来你给我的药真的超级厉害,我现在的脚一点都不痛了!”
“在,呃……”夜翎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脑海中排练了许多次的开场白,但是都不能像是往常一般轻易说出口。眼看着凰陌就要往下走了,夜翎终于喊了一声:“等等!我有事情问你!”
他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跨了过去,但他看到了君鲤也正在往上走着,他的话又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憋了回去。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躲一躲的比较好?
“你醒了,将这个喝了。”君鲤居然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药盅递了过去。
凰陌居然也未露出丝毫的尴尬亦或是为难的神情,将药盅接了过来不忘道了声谢就往上走,两个人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今早的事情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夜翎揉了揉眼睛,看着凰陌一脸轻松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君鲤在后面缓缓的跟着。
夜翎将他拦住,乘着凰陌去喝药的间隙,他面色肃然对着君鲤道:“君老师,您能随我来一下吗?”
君鲤跟在后面,而夜翎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
他特意将君鲤带离凰陌方寸几尺的地方,他斟酌着词汇不知该如何说,要是以往日的学院来讲,学生和夫子之间,本就是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夫子们不止是颇有资历,更是年纪上的壁垒,也从根本上断绝了在一起的可能性。
但学院对恋爱并未明令禁止过。
古纳学院的学子即便是相爱着,也能兼顾学业和事业,正因为他们有着这种能力,从未有过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很多人选择毕业时就结婚,这种也不在少数。
但……夫子和学子。
这等事情真的是前所未有。
他的混乱也在于此,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询问出真实来,大概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场误会,昨晚的事情只是他的神经紧张而已。
“君老师,您和您的徒弟关系还真是好呢。”
夜翎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旁侧敲击一番:“我听闻您是第一次收徒,而且还是主动收徒,不知道您是为什么会选择了凰陌呢?”
君鲤听闻他的问话之后,眉头微微蹙着:“她不是我的徒弟。”
这一句再也直白不过的拒接让夜翎愣住了,他所想要接下去的后文全部都被梗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冒出来了一句:“您这玩笑就有点开大了……”
然而君鲤那一本正经坚如磐石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让夜翎的狐疑化作了难以相信:“您……说的是真的?”
“是的。”
“这怎么会?”
但看起来君鲤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应该纠结的样子,夜翎心里有了底。这几日凰陌总是红着眼眶的原因终于找到了,被断绝了师徒关系,看起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夜翎甚至有点可怜起来了凰陌。
因为她是君鲤老师的徒弟,曾经在平静的古纳学院也引起来了不少的振动,在他接过授命保护凰陌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能看到在凰陌身边嘀嘀咕咕的人们,每个人都想知道为何一个新生会受到君鲤的恩宠。
夜翎也不是没有好奇过,所以也问过长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凰陌是与众不同的,但夜翎在怀着好奇心在她身畔这么久,并未发现她有着比其他人更为优渥的天赋,要说是唯一的过人之处,那就是胆大包天四处捅篓子比较贴切。
而如今他却亲手将凰陌为他的徒弟的身份给割舍了。
这比当初他收了凰陌为徒弟更为让人讶异。
“为什么?”君鲤面对着他的疑问,他罕见的迟疑着,并未回话。
夜翎在一旁抓耳挠腮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倒是凰陌喝完了那苦涩的药,从窗户探出头来发现了他们两人,在那一处扬手打着招呼:“你们在干嘛啊?”
夜翎招手以回应,已然忘记了自己将君鲤喊出来的原因是什么,等到站在了凰陌的面前,他才后知后觉的一拍大腿。
“怎么被君老师给绕了进去了呢?!!”
夜翎懊恼无比的掐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凰陌看着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好奇的低下头问道:“你怎么了?头疼?”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人才会头疼啊。
夜翎无可奈何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凰陌,想了想,将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左右看到君老师并不在场,压低声音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来寻你,你一定会竭尽全力对吗?”
凰陌点了点头,精神紧张了起来:“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连你也解决不了吗?”
夜翎点了点头,他迟疑了一下,道:“我所问的可能会关乎到你的隐私,你若是不想告诉我,那就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就好,你可愿意?”
凰陌被他这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给唬住了,但想到了自己也坑他不浅,她迟疑的点了点头,夜翎问道:“昨晚上,是否有人在你的房间?”
这一句问话直接让凰陌想到了昨晚上与君鲤的狎昵的吻,登时面红耳赤了起来,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想到这一句问话直接暴露了凰陌的小心思,也证实了自己所想的假设真的成了真,夜翎的面色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