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烟袋这几日天天乐的合不拢嘴,见到平日里也会尊敬几分的先生,此刻却更是喜不自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你说什么呢?我们这些人是为了你和小杏儿的终生大事啊!”
即便镇定如尺素,也不免的愣了一瞬:“小杏儿?”
“怎么啦!姑爷,我以后就将小杏儿托付给你了!”
“在下不知您是何意。”
诸人方还以为先生是为书生,对此嫁娶之事不免多了几分赧然,却看着先生冷淡的模样,不免各自犯了嘀咕,李大烟袋急了,将马老太拉上前道:“大娘,你是见证人,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尺素方才回想那一日马老太进门与他讲的话:“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年方二十有一。”
“家中可有妻室?”
“孤身一人,未有妻室。”
“如此年…轻…怎么会没有妻室?”
尺素顿了顿:“因家中事务繁多,忙于公务,尺素也并不打算……”
“咳咳咳咳!!!”马老太忽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一直身患肺痨,在家中静养,尺素也常常为了替她治病而来回奔波。此番若不是为了替先生寻得一方良人,马老太也不会拖着病躯,亲自上门了。
“您在此静候片刻,我这就给您取药。”尺素虽不知老太问了一圈有何意,但他便当时她不适来请他诊治,老太咳得厉害,却还未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断断续续道:“马家小杏人……很好……你要不要,咳咳咳!!!”
“您说杏仁吗?我这里确实不够,您家若是有,那就好了。”尺素一边行云流水的从一旁的药柜子中取出半夏,他一直照顾咳喘不断的母亲,数年的耳语目染,对于治疗此病颇有一些心得,杏仁虽寒,但其治喘却有疗效,村落里杏树种了漫山遍野,他囤积了一些,如今却尽数用完了。
“是……马家的小杏儿,我看着长大的,长的叫一个俊……咳咳!!!许给你,你意下如何?”
“马叔家有杏儿?即是如此,我现在去取,可否还来得及?”
“你这是允了?”
“马叔家若愿意给,我便现在去取。”
“不用不用,你要是想娶,怎么急这一时呢?”马老太也没想到先生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端的合不拢嘴,乐的连咳嗽都给忘了:“我先回去给马二祥子说一声,他这个人虽然抠,但把他那个宝贝杏儿视捧在手心宠着,你若是要娶她,他定是要做足了准备才是……你莫要忙了,这几日也准备准备,择日我们再来!”
说着便要回去,尺素虽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把老人家给送出了门,这几日去集市里购得几包干杏仁,便在家研磨草药,直到今日才被村里的这些人给莫名的寻上了门。
几人听完先生不紧不慢的将当时的对话还原后,才终于如雷劈下,清明了然,马老太没能将事情传达清楚,而让先生产生了误会。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小杏儿将与先生喜结连理,这几日闹得村里沸沸扬扬,先生在村子里的地位自是不一般,村中还计较着好不容易有个大喜事,要好好热闹一番,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谁知道这事情却从根本上出了岔子,闹得一场红脸白脸,最委屈的还是马大烟袋这一家,小杏儿正是二八年华,绮纨之岁,若是这件乌龙宣扬出去,小杏儿一个黄花闺女的名声将会如何?后果自是不可挽回。
几个人凑在一处,马老太急的直抹眼泪,而这些质朴的村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其他村民和小杏儿解释这件事情,可怜的孩子犹然沉浸在待嫁的喜悦之中,若是给小杏儿说了,姑娘面皮儿薄,万一想不开了,出个什么岔子,那他马大烟袋的命根子就要断了。思来想去,马大烟袋虽然对先生素来敬重,不忍让先生为难。但事情到了这个不可挽回的份上,也只能将错就错,他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就给尺素下了跪,一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涕泗横流:“先生!我马老三一辈子也没有求过别人,先生,我是真的敬佩您啊,您就当是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让我家的小杏儿,服侍公子吧!”
尺素不能理解他的作法,拱身要去扶道:“马大叔,你千万不要如此折煞了尺某!”
“先生若不答应,我马老三就跪在这里不起来!我那家里的姑娘,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您让她今后……今后可如何活下去啊!”
马大烟袋执拗着不肯起来,而一旁的马老太也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也朝他欲想下跪,尺素眼疾手快,将老太一把扶住,马老太忍不住老泪纵横,紧紧抓着尺素的肩膀:“先生,都怪我!全都是我的错啊!”
尺素的手紧握着马老太的胳膊,感觉她的手在颤抖,而另一边还跪着一个不肯起身的人,村民见到先生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面面相觑,尺素静默了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大娘,马叔,二老先赶紧起来吧!在下受不起此等大礼,此事太过于突然,还请给尺某一点时间。”
半是恳求半是哄着的,总算是将两位老人家给扶起了身,村民商议着此事今日僵着也不是办法,在先生没有透露出意思前,便得先想个法子将其他不知情的儿给糊弄过去才是,于是就以先生近日卧病在床不能见人为由,扶着长一声短一声叹息的两位当事人,先行打道回府。
尺素作为司马家的次子,自小便有诸多王公大臣想要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