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的神色冷了下来。
“我曾经再三的告诫过你,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若是你当初听我的话,事情就不至于发展成这个样子。”
千雪一度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你眼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牧若愣住了。
“看来你我之间的理念还是有所不同,我曾经尝试着想要理解你,但这样违背自己的理念,让我十分的痛苦,我们寻找神器的意义在哪?我又是为何在此,你……是不是有着什么瞒着我?”
那些被枝蔓缠绕的不知天的人抓着地板,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来,千雪走过去将那人身上的枝蔓给扯下来,但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碰。
“他们都是自愿的,不知天的人和你我一样,都是有着自己的使命,他们的子子孙孙,一直都会等在某一个时刻,献出自己的生命。痛苦会化作魇魔的力量。”
他低沉的说着,用手指指着那树枝,那颗巨大的树浑身乌黑,源源不断的黑雾正在沿着那些人身体上的枝蔓涌入树的体内,那树干颤抖着,像是有一枚鲜活的心脏在跳动。
不知天组织的存在,还是牧若搜集神器很久之后才告诉她的,那一日他淡淡的对她说要带她去某一个地方,然后来到了一处巍峨险峻的山脉处,浓雾弥漫,四野岿然。
他自半空中浮现出一个阵法,里面伸出来一个镶嵌着无数晶石的圆形黑石板,看起来并未有特殊之处,但是也有着缺口。
他亦是拿出来了一模一样的晶石塞了进去,石板骤然一闪,一道高大的石门耸立在眼前。
“我今日带了她来了,给他们都说一声。”
那门前站着的两个穿着长袍的人一怔,齐刷刷的将目光都投向了千雪,她被这骤然来的洞穿人的目光给吓了一跳,转而拉住了牧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那位大人??”
“您终于将她带来了吗?已经过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位大人来了!”
他们的神情激动,说的话也毫无逻辑,寻不到蛛丝马迹来解释这诡异的场景,千雪一脸狐疑的问牧若,他依旧往前走着:“你跟我来就是了。”
他们穿过长长的甬道,这黑暗的石壁上都镶嵌着发光的水母和颜色各异的晶石,将这里变作一片像是星河般璀璨而绚丽的景色,如梦似幻。
他停住了,对着千雪道:“到了。”
“到哪了?”千雪心里悬着一口气。
“你不要这么紧张。你在这里可是很出名的。”
“我?”千雪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
牧若将她的肩膀拦着往前轻轻推了一把,坚定道:“去吧。”
面前的那个石壁像是有意识的,缓缓地张开了一个两
人宽的门来,她被陡然出现的光芒给晃了眼睛,眯着往那一处看去,这广袤的山体里居然是中空的,四周燃烧着明亮的红炎。
在光芒的映照之下,能看到下面所站着的一排排的人,他们整整齐齐数列成两排,穿着不见面容的白色金边的长袍。
在她踏进去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场景着实蔚为壮观,让她心中一颤。
“走吧。”
牧若越过她,牵着她的另一只手带着她往前走去,他手心干燥的温暖让她稍微的安心了些许,他引着千雪走到了中央,四周的人一直压抑着自己窃窃私语,无数的目光跟随着自己,她走过一个人时,见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抬着头望着她,一双圆溜溜清澈的眼睛。
“真的是神女姐姐诶!母亲!”
她拽扯着身畔的人,惊喜的喊道。
那身畔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忙不迭的将她抓住,一脸惶恐的对着她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孩子她还小不懂事……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然住了嘴,面色煞白的往下滚着汗。
“?”千雪愣住往旁边看去,见到牧若冷若冰霜的视线,她怯怯的往后缩去,将那孩子拉着往后缩去。
那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大人给封住了口,一双眼睛里漫出泪光来,千雪于心不忍,俯下身对着那位母亲道:“您能不能将您的孩子放开呢?她看起来像是有话要对我说。”
“可是,我的孩子只是一个卑贱的人族,还请您……”
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牧若打断了,他将她拉着带到了一旁:“你不要轻易的去做什么,先过来。”
她稀里糊涂的被他摁在座位上,牧若对着下方的所有人道:“想必诸位早已经想见不知天的首领了,今日正好是奉天之日,所以特意将她带到此地,与诸位相见,你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她都是知道的……”
千雪彻底的昏了头。
牧若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她只能茫然的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这数以千计的人都是不知天的人?
她固然是知道不知天,但何时发展到了这个规模,这些人又是谁?
牧若将话说毕,又听着许多人上前的汇报,她仔细的听了听,居然都是世间之大事,譬如鬼族出现了反叛之人,而人族战争迭起连绵不断,翼族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喜兆,神族和魔族恐有教恶的征兆……
这些都是六界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知天居然将眼线遍布了整个六界!
牧若从善如流的将那些事情都一一的过问,在进行商讨时,也会有其他的人参与进来,他们你来我往的辩论,商量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