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掌门觉得奇怪,问之缘由,众人面面相觑,闪烁其词,从里面推出来个较为年长的人,那人道听闻正左的武城似乎有征召士兵的公告,他们这些年轻小伙子,也没个一技之长,正逢乱世,还不如报了名去,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说的是真情实意,哭的是泪眼婆娑,仿佛当初是蜀山将他们这帮有着赤胆忠心的人给耽误了。掌门一看他们确是想走,虽这话不知含了几分真,但万也没有阻碍的道理。于是备好了金银细软干粮药物,便送他们下山。
又几日后。
蜀山大门忽的被一脚踹开,黑压压的人群闹哄哄的长驱而入,均是甲胄铁服的官兵,为首的身着紫衣官服,看似是个颇为分量的官员,大手一挥道:“给我把这里封了!一个都不许逃出去!都给我绑了!”
“不知大人驱人到此,究竟所谓何意?”蜀山掌门一步步自台阶向下,修仙一派自成一体,脱离俗世,踏出红尘,不受皇家管制。蜀山又是人界声名远播的修仙大派,更是与皇家互相约定互不干涉。此番居然上门不说来意不明是非便要封了他蜀山派,绑了他座下弟子,其野蛮行径简直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居然胆敢在此聚众为盗!如此妄为良心,怎配修道成仙,简直是狼子野心,何谈礼义廉耻!”为首的官员趾高气扬的怒斥着蜀山众人,仿佛在他眼中,这些人就当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礼仪,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长风自不远处走来,他在医庐时便听到了骚动之声,便出来一探究竟:“大人张口闭口寡廉鲜耻,不知大人又有多少清廉,有多知耻?”
“你!”那官员见长风一身素袍,不堪赢弱的身骨不屑道:“你是何人?!”
“此话应当我来问你!”长风忽的眼神一凛,那飞扬跋扈的官员募然感觉背后一惊:“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踏进我蜀山禁地,绑我蜀山弟子,又是何道理?”
“本官接到举报,刘家员外,贾府,司马光禄等数十家前五日被洗劫一空的粮食财宝都在你们蜀山!他们是府上家奴,都是亲眼所见!”那官员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从一众官员背后怯怯的走出几个人来,正是几日前从蜀山下山的家奴们,他们脸色犹豫的看了一眼那官员,那官员色厉内荏道:“你只管说便是,本官在此,你还怕这些鸡鸣狗盗之徒不成?!”
有了首当其冲的靶子和靠山,那些人忽的激动起来:“青天大老爷,就是在这里!我见到了我大老爷的玉观音!”
“我看到了我陈府的玉如意!还有双耳鸳鸯瓶!”
“我见到了我老爷最喜欢的一对玉枕!他可是日夜把它当做宝贝放在身边的!”
七七八八的家奴们都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而蜀山一众弟子的脸色一句接着一句层层叠着惊诧,另一个人附在蜀山掌门耳边咬道:“这些难道就是那一日落在蜀山的那些珠宝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蜀山掌门额间有汗,脸色也越发难看:“我怎么知道!”
说着一众卫兵捧着什么跑了过来,与那长官说了几句,那官员尤见神助,赫然凌然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将那包裹扔在地上,露出熠熠生辉的金钗钿合和斗大的珍珠翡翠,难掩得意道:“瞧!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将目光落在那袭青衣身上,想要见自命不凡的那人求饶告罪的模样。长风却未带半分哀告宾服,而是盯着赃物若有所思,那官员火自心头起:“都给我绑了!押回衙门!”
“掌门!现在怎么办!”旁人急的火上蚂蚁,掌门也额间渗汗,手捏拂尘道:“又当如何,这些东西自什么地方而来,是何人所为我们皆是一概不知。何况我们确实收下了这笔意外之财,按照律法,理应受过。我便去几日,这段时间蜀山的事宜先交给长风……诶?”
蜀山掌门忽将声音拐了个调,面色惊异道:“这个女子是何人?”
清荷双臂张开,挡在一众作势要扑上去绑缚他们的卫兵前,其声朗朗,如惊雷劈过:“你们找错人了,这些东西,是我偷的!”
嘈杂鼎沸的众人顿时都静了。
忽的一袭青衫冲到她的面前,长风昂头对着那官兵道:“与她无关,一切都是我的罪过。”
“真是奇哉怪也,本官断案无数,还未曾遇到过抢着认罪的。”那官员拉着马绳,瞧着两人,露出难以捉摸的冷笑。
“大人,不如一并带回去审了罢?”一旁的卫士道。
“大人,这个女子不过是蜀山收留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做到一夜之间将数位官僚富豪的财帛席卷一空?而这对于在下来讲,却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长风将清荷护在背后,不待那官员下令,强硬的将话头掐住,他能感觉出来那官员看他不顺眼,若不是忌惮着蜀山与皇家的一纸约定,他怕早就将蜀山拆了个七八,若是将蜀山和皇族之间出现背离,蜀山定不能维持中立恪守本心,而被卷入政治阴谋中。如今他站出来是最能和平处理此事的方式。
蜀山掌门愕然:“长风!这是怎么回事!”
长风身形顿了顿,却不肯回头:“掌门师兄,长风不忍开山,毁了祖师基业,私自做主,违背了蜀山戒律……”说着他将胳膊举起,众人见他手中握着一镂空方形白玉,玉身光洁,温润剔透,正是蜀山弟子人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