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凝露,可是白骨生肌,修行的佳品,但是因为取之困难所以存储很少,但我的族人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他将杯子推开。整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我与族人共患难,所谓为君之道不就是如此吗?”
尘嚣沉默了一下:“没想到您还有这么正经的一面。”
天帝露出笑来:“你的这个算是夸赞吗?”
尘嚣点了点头,毕竟之前他在自己的印象里的形象都是浪荡的轻浮公子,但今日这一场宴会,和他这将所有人计划都大乱的决定,都让他看到这个新登上王座的年轻人的魄力和果敢。
“你还不着急回去吗?”天帝朝着他偏了偏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里有些烦闷。”
他随着天帝往后面走去,行至半路时还能见到未能及时清理干净的废墟,还有诸多正在修缮的王宫高殿,若是在之前见到有幸见到,应当是美伦美焕,但是很可惜都毁于了那场大战之中,难见当年的风貌。
天帝一路走着,路上的仙寮都会恭谨的请安,有好奇的人会抬眼打量着他,然后抿着唇笑了。
尘嚣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安耐住没有问。
他所去的地方是千花池,那里有一个亭子,放着一架长焦尾琴,前方有着延展而出的一个亭沿长嘴,那一处只有唯一一个方正小凳。天帝给他做了个请字:“你在这里坐着不要动。”
尘嚣依言坐下,看着他兴致勃勃的往那小亭子处赶去,坐定了之后,一手将旁边的香炉点燃,袅袅白烟升起时,他开始抚琴。
尘嚣看到一旁的仙婢等人都纷纷的将手头上的事情放了下来,转而原地蹲下,用手捂着耳朵。
他的指尖落在那琴弦上,拨开第一根音符时,尘嚣甚至能看到那音波具象化,朝着自己穿越而来,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耳朵发出了轰鸣,而后传来了轻微的震裂声。
那音波荡然朝着四周而去,那四周的千花池一下子像是齐齐被炸裂开来,轰然激起来千丈的浪波。
四周的人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这一场浪波的袭击之下,他们淡然的将手头的事情又重拾了起来,第二根弦拨动的时候,那千花池起此彼伏的炸裂声不断,鸡飞狗跳,甚至还有一只锦鲤直接鲤鱼打挺的跃进了他的怀中。
尘嚣怀中抱着,看的那只瞪大眼睛头晕眼花的鱼,一曲罢了,这只鱼还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天帝在魔音灌耳过后袅袅的收了弦,闲闲的朝着他走来,道:“你觉得如何?比起第一次有没有些许进步?”
尘嚣停顿了片刻道:“不知这把琴是否就是你所说的上古神琴?”
“当然是,这个琴音
是不是天籁至极?之前我就是在这里练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一次在这里的时候,都会被我的官给拦住,但是今日不如往昔,我现在是天帝,他们自然也不敢再来阻拦我了。”
尘嚣抱着昏死的鱼:“看来你可能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暴殄天物。”
天帝干干一笑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眼睛落在他怀中的鱼身上,将扇子收了轻描淡写:“今日就吃烤鱼吧。”
对于他的独断专行尘嚣已经习惯了,但是能在这以四时美景而闻名于世的千花池吃这很有可能早已经成了仙的鱼,尘嚣看着那鱼眼底迸发出强大的求生yù_wàng,它迅速的从他的怀中挣脱下来,化作了一个小妖的模样跪地求饶:“天帝奴家知错,还望您宽恕!”
“哦?”天帝转过头来眯着眼睛:“你作为一个千花池的鱼精,倒是敢于对客人大不敬,我将你烤了算是给客人的赔礼,你有什么可知错的?”
鱼精吓得都发抖了起来,尘嚣站起来走了过去,将机案上的琴弦拂过,道:“这个琴的威力太强,你的心不够静,还能把控此琴的力量。”
天帝将笑容收了起来,忽然间像是有点怒意,冷笑道:“你总是摆出一副将人看穿的样子,但是你又知道多少?!”说着拂袖离去。
“……”尘嚣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生气,他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然后将琴缓缓的抬起,他皱眉想了想,刚刚将手抚在那把琴上时,呼啸而来猛烈的嘶吼声震的他头脑一懵,让他像是触电般的弹开了。
尘嚣面色大怔,那凄厉的嘶吼声让他整个人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人,难不成就是忍受着这种折磨之下在抚琴?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他试探着又要去触摸那把琴时,忽然间在一旁有人的声音“客人,我劝你还是务要再碰这把琴了,主上非常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还望您理解。”
尘嚣收回了手,转而看着那个天官,他应当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口中所说的总是对他管束的天官,他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天帝去了何处?”
那个天官做了个请的动作:“客人您的衣服湿了,是我们的招待不周,请您随我来沐浴更衣。”
尘嚣随着他的背影一路来到了一处宫殿,那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池天水,他褪掉衣服往水池里走时,忽然间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处一阵水浪扑腾:“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声音正是天帝的,尘嚣愣住,那个天官欠身道:“不正是您嘱咐下官将客人带去瑶池沐浴更衣吗?”
“可是我也没有让你带到我这里来啊!”
“可是现在其
他的瑶池都有仙寮在疗伤,也只有您这里还有位置,这么大的瑶池,想必您也愿意与客人分享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