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凰陌你在说什么?这里是翼界啊……”说罢眼翼君乍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凰陌你看着我,你还认得我吗?”
凰陌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有些恍然“你不就是元白嘛……诶,怎么感觉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元白内心波涛汹涌,但还是故作平定道“你肯定是睡糊涂了,你先暂且休息片刻。”说着将翼君拉住道“师父你与我来一下。”
百花灼灼,翼君数千年用自己的法力维系着这片土地,无论何时都灿烂如瑰丽烟云,凰陌完全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捧着茶杯便忘我的欣赏着。
翼君捏着眉头,他感觉太阳穴隐约作痛。
“这么说,你们在掉入时空缝隙后,凰陌就呈现出失忆的状态了?”
“是的,巫哲曾说这应该是摄魂阵的后遗症……但我还以为回来便就能恢复,但是没想到凰陌依旧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元白看着凰陌开心的在桃花树下转着圈,也难得的露出苦闷的表情来。
“这么说来——君鲤还没回来……?”
元白沉思片刻,也一头雾水的耸了耸肩膀“这个也是件奇事,我就记得我昏迷了片刻,一醒来便就在此处了。但是他却没有回来,这是为何?”
翼君远远的望着君鲤,他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竹榻之上,没有丝毫醒来的痕迹。
凰陌看够了人间美景,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回来,看到在不远处支着的竹榻隐约躺着两个人,仔细一看,凰陌连喝茶都顾不得了,连忙跑过去,这不是师父吗?!
他怎么会在此处?桃花瓣落在君鲤的眼眸上,遮了他的容颜,凰陌大气也不敢出的将手伸过去,碰触到他惨白冰冷的脸庞那一刻,她连心跳都停了半拍。
君鲤他,没有呼吸了。
凰陌只觉得脚底的血朝脑子逆流涌去,从指尖传来的寒意仿佛也顺着流淌进了她的身躯里,脑子轰然作响,仿佛天雷乍开。
君鲤他……死了?
翼君远远瞅着凰陌身影摇晃了几下,心下大惊,他怎么忘了这茬事情,凰陌记忆还停留在万年之前,君鲤定然与她接触颇深,且不说这俩人到了何种程度,莫不是这傻姑娘以为君鲤在死了,要是连带着也失了智,那他就百口莫辩万死莫辞了。
“君鲤没事,就是暂时施了法术,将灵魂抽离了身体罢了!你别担心!”翼君握住凰陌由于失魂落魄冰冷的手,心下也吃了一惊,这孩子,怕不是在过去又爱上了君鲤?
翼君的表情诚恳的无懈可击,凰陌这才将一颗心落回了肚子。她晓得翼君若是这样说了,那便就是真的。应该说她也无法想象君鲤若是羽化的样子,那般强大无懈可击的君鲤,那么她将后
悔什么都没有对他早些说。
万幸的是,他们还有机会。
风灵还想说什么,翼君却适时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君鲤曾经说过若他一去无回,那便就让将关于他的记忆抹去。若是就保持这样,等待君鲤醒来,亦或是真的遭遇到了什么无法掌控局面之时,凰陌也不会因为君鲤的消失伤心欲绝,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如今的局面,也不能算是糟糕。
只不过,这等谎言若有被戳破的那一日,怕是凰陌再也不会原谅他。林花洒洒,飘飏桃臯,悠扬笙歌,荡然十里。
凰陌在树下替君鲤摘去拂面的花瓣,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着他的面孔。
流水般的线条,一本正经的时候显得刚毅,而如今陷入沉睡时候,倒是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嘴唇淡薄,也尽是说些刻薄的话,但是又会在关键的时候,给她想要的鼓励和安慰。
一个人究竟有多强悍,才能将诸事看的云淡风轻,然后默默将责任旦在肩上,步履稳健的走在所有人前方,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如何的洒脱肆意,然其所行之路的荆棘伤痛,却又有几人与他共说呢?
但这样的他,她想陪着他。
他们都在等待着。
君鲤是受过诅咒的人,若是现在自己在这里有改换命途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果断的放弃了,巫哲见到出现在眼前的君鲤和被送走的凰陌,冷笑道“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自是要来。”
君鲤即便是知道了他们之间就要此生决绝,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这最后一刻保住他的徒弟,他这一生都在守护的人。
“但是我决定很高兴。”巫哲手中迸发出来冷厉的光“这小家伙那时阻止了我,这一次,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猛然腾身而起,手中挟着锋利朝着凰陌刺过,君鲤闪身朝着后面退去,他祭出雪音来,巫哲的剑四周是一道道炽烈的金芒,对上雪音剑,将虚空沸腾的出现了无数交错的光影,猛然间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璀璨的光迸发而出仿若是山洪爆发,涛涛江河与山地一齐悲鸣而起!
狂风骤雨呼啸而来,君鲤脚点着一只巨大的树尖端岿然不动,在风中扬起的衣衫,仿若决绝的飞舞的双翅,肆虐的能量流渐渐逸散,脚下的森林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沟壑,散发着阵阵的烟雾。
“呵。雪音剑果然不同凡响。”巫哲抹掉嘴角的朱红,一双鸠目中射出冷芒。
“但是你不可能杀死我。”巫哲大笑起来“因为你不会杀了你的同伴不是吗?只要我在他的身体里,我就是永生的!”
“我当然不会让他死。”君鲤亦是冷笑“但是,你以为这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