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帝让她离开之前说的那一句话还犹在耳畔,他说了一句不要让自己轻易的放弃生命,说是会对君鲤不是个好的事情,而且自己死了之后,君鲤居然也没有活多久的经验来看,这个事情便值得让她警惕起来。
这算是一个告诫……让她不得轻举妄动。
好歹她的伤势不重,这段时间也算是给了她理顺思路的好机会,虽说这个地方是牢房,但是也只不过是那老太太一时间被气晕了头所说的话,等到想起来她的身份,想来即便是犯了重罪,也不得要这般对待正统的皇室血脉,于是又遣人要将她请出来。
但是凰陌还巴不得一直在这里带着,她担心的就是君鲤醒来的太早,她现在还没有理顺思绪,而牢房里除却冷了点,但是该吃的好东西却一点都没少。
她觉得这里呆着挺好,最好那君鲤醒过来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她的脸。
那侍女还一直紧绷着神经担心她又想不开亦或是大吵大闹,但是这段时间她倒是该吃该睡的,比在自家寝室还睡的香和好,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等过了不到三日,这好日子就忽然到了头。
她的那不足几寸的小牢房里忽然涌进来了一堆人,巴掌大的地方都已经站不下了,为首的则是那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一进来见到她还没心没肺的打着哈欠,猛然冲到她的面前来,一个巴掌便糊了上来。
隔空而来的一记耳光让大清早还没有睡清醒的凰陌整只猫都懵了,转而怒视这个居然胆敢对她动手的人,那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宋青,你看你犯下的什么罪孽!我们宋家怎么出来了你这么个孽种!”
哦,原来是她这辈子的天王老子。
既然是天王老子,那么打她一巴掌,也算不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给老子回家!少在这里再丢人现眼!”他怒气冲冲的抓住了她的手就往外面拖去,凰陌一怔,反问道:“可是……”
她不是伤了自己的夫君吗?就算她是郡主,怎么地也得要给个交代,但是自己的父亲这样闯进地牢里就要强硬的将人救出来,她虽然明白定然是父亲带人特地来抢,若是这般走了,怕是又会闹起来一阵血雨腥风。
“没有什么可是!等老子回去再收拾你!”那老头子感觉到了她的犹豫,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愤然:“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给我拦住他们!”忽而那旁又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她望着那在后面匆匆随之追下来的楚王府的侍卫和老夫人,她看起来已经气疯了:“宋子敬!我给你送信是让与你来一同商议如何解决此事,你居然敢擅闯我的府邸,还要将这个毒妇
带走!你真当我楚王府怕了你!”
“我还没有找你的麻烦!我女儿来到你这里受了多少委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护子心切的老父亲据理力争:“都五年了,她都没有孩子,她的夫君在外面蓄着个小妾日夜fēng_liú,反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人冷清的扔在王府不闻不问,她心生怨恨也是他自找的!”
“什么!我孩子被伤成那个样子,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你说什么?我的孩子难道不是被他给伤了吗?凭什么只问我孩子的罪过,捅到了你的孩子就是肉,我的孩子就不是我的心头肉了吗?”那老头子火力威猛:“你们还将我孩子关在这种地方,这是人该待的地方吗?!她好歹也是楚王妃!你们居然将她当作阶下囚,我还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后他又反手捉住了凰陌的手对着那气的面色发紫的夫人掷地有声道:“我带我姑娘回家!我告诉你隗竹夫人,这笔账我宋家与你楚家没完!”
“你!你!好你个宋子敬!你们今日来我楚府,你当真以为你走得了!”那夫人也是气急了:“给我拦住!今日我楚府想要出去除非横着!”
“你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自扣押护国公!你想反了不成?!”
“我要去找殿下,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讨回个公道!”
两个人互不相让,一众的侍卫都纷纷的亮出来了兵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凰陌忽然拉住了父亲的手道:“父亲,您不必要为女儿这样。”
“你在说什么?”宋子敬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反常态居然没有朝着他又哭又闹要他给自己报仇的女儿,凰陌道:“女儿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反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女儿若是这样走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将手抽出来对着父亲道:“对不住了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既然退无可退,那么女儿倒是愿意留下来,无论孰是孰非,这个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这一番话下来,不止是宋子敬,连那夫人的下巴颏都要跌倒地面上去了。
“……青儿??你真的是青儿??”宋子敬的胡须都颤抖了起来:“你,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时间凰陌已经不知道这句话是夸奖她还是讽刺,但是想来自己没有来到这具身体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应该是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娇生惯养的小姐,但是既然这个身体是她的了,她就要留在这里看着君鲤的一举一动,主也得她来做。
“你!给我回家去!”那老头见她不领情气的要翻了白眼,他何尝不知
道这件事情闹到殿下哪里去,不止是会给他们蒙羞,更甚会有牢狱之灾,他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