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结界么?”就在她的手准备触到的那一刻,她的耳畔又冒出来了九婴的声音,他似是在告诫凰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所陷入的地方,是某个人的术域罢了,你若是机灵一点,就能找到出口——但——”他的声音逐渐的小了下去,凰陌仔细听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又不确定的将肩膀上的石头拿了下来,晃了晃摇了摇,还是没有回音。
掉线了?
方才九婴大大在消失之间好似提了一嘴什么术域?
又是术域?
这回又是谁搞的鬼,当初的那个国师的术域她是亲历过的,那个国师的术域里简直是个充满了他个人恶趣味的集合,但若是这个术域,不知是何人还原了当时的昆山大战,而在身边人都被引开时见缝插针将她引入这里的,还让她吐了一堆的花苞,此等恶趣味,大概也只有一个人了。
凰陌当机立断对着天空大喊:“牧若!你在吧?给我出来!”
凰陌的怒吼还是得到了一定的回报,那一瞬间,在天空下坠落的雪花似是凝在了半空,方才还陷入修罗场的凄凉满目也顿住了,世界就如是被暂停住了,若不是凰陌早就知道术域里面完全是独属于私人的地方,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有几分让人惊讶。
绯红的纸伞自天际缓缓的落下,在那伞上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的藏蓝掐银边,袖口缀着的流苏亦是在他身侧缓慢的浮动着,下摆绣着呼之欲出的金色蝴蝶。他就像是轻盈的鸟儿,舒展开他巨大的翅膀,落在了凰陌的面前。
凰陌眯着眼看着他落下来,虽然一瞬间看到他那精致的似是玩偶的脸颊还是忍不住炫目了一下,但甩了甩脑袋,依旧是摆出来了方才决定好的兴师问罪的姿势:“这算是怎么回事?”
牧若抬眼,赤红的眼角挑起一片潋滟的眼波,凰陌屏息以防止他再发难,不等他靠近过来,连忙又摆出来了警备姿势:“你可别仗着这是你的地盘就乱来!”
牧若似是怔了一下,旋即收回了脚步,但不知道为何他倒是一副有点高兴的模样,素来白的不似人形的脸颊居然泛起来了一点潮红,凰陌实在是有点难以理解,他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牧若顿在原地道:“你放心,你所说的我都会遵守,这是约定。”他的神色肃穆庄严像是个风度翩翩坐怀不乱的君子,但是前车之鉴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凰陌自是没有那么容易再上当了:“你站在那里,先把这个事情给我解释一遍!”
“我虽然很高兴你终于肯直视我并且在意我的存在了。但是就算是你对我这么防备,我也是会感觉到受伤的。”他压低了声音,
凰陌居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楚,心底更是大为骇然,这牧若这一副样子难不成也曾是被当初的自己给伤到了?自己对他干了点啥?他居然露出这么一副始乱终弃的表情?
凰陌越想越是心虚,终于硬着头皮将姿势给撤了回来,道:“那你也不能胡来,像是之前……之前那样,给我喂了什么怪东西下去,我可不会再饶你!”
她的这一番连威胁都算不上的话居然让他听的颇是认真,且他还困惑道:“可是,那花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反倒是……我专门为了这一次,而求来的种子。因为非常的稀有,所以我求了很久。”
凰陌不知道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把求来的种子干什么要种到她的肚子里,为什么他不自己吃了试一试,那十二时辰不间断的她激动一下吐风信子,伤心一下吐白莲,此情此景配着花实在是太过于应景了,让她连挤出时间苦恼一下都不敢。
她也并不指望这个做工精细的人偶能替她感同身受什么,但是她抱怨的资格都没有的话,岂不是显得太过窝囊了?
“那么言归正传。”凰陌不再和他多做纠缠,当机立断道:“你将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何事?”
君鲤将清越乱窜的心神终于给安抚了下来,这股鬼之力与之前国师身上所体现出来小打小闹的根本没有可比性,他身上的力量由于被压制久了,一旦解放便会造成互斥,清越没有当即失去理智与身形变化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也在于他在蜀山带了多年,根基深厚,否则常人怕因承受不住这庞大的力量而爆体而亡吧?
君鲤擦了擦额间的汗,转而听到了九婴的声音:“你忙完了?我建议你还是来看看你的徒弟吧。”
君鲤一怔,自地面而起,看到凰陌僵在了原地,她还保持着念决的姿势,也正是如此,那些亡灵依旧没有跨越过那一线,君鲤又抓住了凰陌的手腕,紧蹙着眉头,面色极沉。
凰陌的灵魂不知什么时候被抽离了身躯,虽然时间还不久,她的身体还残留着余温。
“方才发生了什么?”君鲤面对着九婴神色已经很为不善。
“啧。”九婴似是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又道:“为何要告知与你?”
“我想你也不知罢?”君鲤将九婴的身体给抓在了手里,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毕竟,现在在这的你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
说罢,他手猛一用劲,九婴的身体忽的在他手中爆裂,君鲤看着手指缝中散落下的白色粉末,脸上遍布冷霜:“我说过了,不许你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事还需追溯到凰陌方才化作人形的那一日,他虽然因为眼
睛被诅咒了未能看到凰陌,但在和九婴又缠斗在一处,打得难分难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