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国师施了什么法术,这水亦是没过了他们周身,她秉着气往下沉,还得一手给大殿下输送真气以免他被淹死,所幸有九婴这位天然的火炉在身边,居然也感觉不到半分寒冷。也不知道在无尽的水中沉没了多久,终于见到头顶上变成了一片湛蓝。
无数的波光粼粼,那透彻的光芒没入了进来,凰陌一手护着昏迷的大皇子浮了上来,而九婴亦是在后面扶着她的腰际,冲破了水面。
而所见到的是一方被规划成四角方正的天际。
凰陌还有点不大明白时,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脑袋冲着他们凑了过来,那两撇颤巍巍的胡须,以及细长的眼和尖牙的嘴,这不是国师大人么?!
他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不是他变大了,而是我们变小了。”九婴一眼看穿了她脸上阴晴不定所念得讶异道:“这是洞中方天壶,只要引入无根之水,与术域当中的媒介一致,便能将现实和术域相联系起来。此人特意将水源与洞中方天壶相系,就是防止会有人从里面逃出来。”
“此话说的不错,老朽便是来这里捉跑到我地盘上的老鼠。”那国师难以抑制自己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表情,眯着眼望着凰陌道:“小家伙,我等你好些时辰了。”
这一句话音未落,那国师的脸色就完成了自满园春色关不住到寒风催木林的萧瑟的剧变,九婴即便是身体化形小了些,但对于这种在自己面前说废话和开嘲讽的人自然会顺带的教育一番,脚面点水一跃而起,将那剑迎面朝着那道士不知自己斤两何几的小胡子扎去。
不知不是不这个洞中方天壶中相系的不止是将身体变小了,连带着术法也等比的缩小,九婴的那一剑的魔力凌厉程度小了许多,国师被他猛然的发难给吓得不轻,连忙朝后蹬蹬蹬的退了好几步,眼睁睁那剑将那两撇翘上天的小胡子给拦腰截断。
“你你你!大胆!”国师撵着断须心疼的直吸气,消瘦如狐的面上赤橙红绿变幻的好不精彩:“你居然敢伤我的胡须,我我我!我要将你炼成丹药!”
九婴又落回来了水面,看着咬牙切齿想要自壶壁上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的凰陌道:“你不用费劲了,我们从这里出不去的。”
“啊?这是什么意思?”凰陌闻之又极快的溜了下来,颠颠跑到他的面前问道。
“你可知咫尺大千界,一叶壶中天是何意?”九婴难得没有直接了当的用蛮力直接将此地直接爆破,而是闲下来与她聊起来了颇带着禅理的话题,凰陌觉得吃惊,在她印象当中会这么将她的智商摁在地面上摩擦的也只有师父这个人有这个爱好罢了,却不想九婴
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个调调了?
凰陌只得避免忍受被摩擦的屈辱作垂死挣扎,努力搜刮肚内仅有的几点墨水,故作深沉:“按照字面的意思来看,应该是方寸之间亦是有大千世界?一花一世界一沙一菩提?”
九婴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望过来:“我只是说这个就是此洞中方天壶的由来,咫尺之间包容大千世界,意思便是这壶中自别有洞天。犹如这宇宙玄黄,浩瀚无际。你上升一寸,便会延展一寸,你凭着这双脚永远都走不出去。”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没错!这方天壶是我用了数年才研制出来的法宝,无论是谁,一旦入了这里,那就是有去无回!”那国师闻之更是得意,但见九婴一抬颚又忙不迭将自己的气焰给收了,往后退了几步道:“你们绝无可能从此地出来,不到三个时辰就能将你们化作血水,不要妄图你那故作姿态的道长能寻到你们,你们都完了!”
说着,国师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术法,大殿下的身躯直接从里面浮了出来,被他抓在手中,国师痛心疾首道:“你们将我的心血就这样给毁掉了,你当我是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将此处骸骨给收集了起来?”
凰陌愣了一愣,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脚踏着此处,便是当初白帝一战成名的昆山之战的战场遗迹处,当初的战役场面浩大死伤不计其数,焦土遍地马革裹尸。天司检选址的时候,居然都已经早就想好了要利用此处的魂灵。
“养鬼胎可是大逆之举,你倒也是不怕逆天而行遭受天谴。”九婴道。
国师的面色猛然的一凛,将目光死死的锁在九婴的身上,一收面色的讥诮之色,骇然大惊:“你究竟是谁?”
凰陌又问:“鬼胎?”
九婴沉着脸将国师口中的灵胎的由来简略说了一遍,古时战场上无人收敛的尸骨,常蕴藏了大量的怨恨,此等冤灵游荡在人界,常引起灾难。这天司检便是将这大量的尸骸和徘徊不去的冤魂所孕育起来,方才形成了当时他们眼见的昆山胎,这一点也印证了此国师身为鬼族的有力证明。
凰陌此番又涨了见识,暗道这天司检还真是目光前瞻老奸巨猾,居然在建立之初便将选址到了昆山,原来就是为了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搞这个鬼,若是如此,那么天司检还真是深藏不露,数年如一日的在为此目标奋进着,对于不学无识整日混吃等死的凰陌来说,还不得不要钦佩一下他的毅力。
听完九婴所言,国师眯起了泛着精光的眼睛,执着追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鬼胎之事?”
九婴压根没有理会他三番四次的问责,少了大殿下这个拖油瓶,他似也乐的自
在,身处危险之地亦是闲适自得的变幻出一把紫藤躺椅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