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此话一出,承奕的脸色更是大变,他赫然抱住他的肩膀道:“你跳了下去!?”
清越点了点头,哭道:“但是哥哥的书还是被毁了,都怪承轩太小,没有办法护替我受罚,我却不能帮哥哥做任何事情……”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却感觉承奕顿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道:“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清越忽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住了,二哥他似是很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这样的断断续续的话语来:“你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你会死的你可知道!我的书,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哥哥?”
“你啊!!你究竟要人多么的替你担心!
承奕紧紧抱着他,清越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渗入了丝丝的暖意,他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吃力的踮着脚安抚着拍着他的背,又感觉二哥的身体一僵,闷声说道:“我没有在哭。”
“我知道,哥哥没有哭。”清越呼着热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烫了几分,就像是将他放置在铁板上烤一样,他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燃烧了起来。
“我的好弟弟……”承奕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感觉到了清越的不舒服,清越他的身体居然开始软了下去,缓慢的往下倒去,承奕吃惊的抱住软下来的清越,看着他的脸颊居然烧的通红,心底大惊失色:“承轩?!承轩你怎么了?”
难不成……承奕看了一眼手里浸湿的书,气急败坏道:“你大冬天跳进湖里,还大晚上跑到这里!你不生病怎么可能!”
清越似是感觉到他一直在拼命的摇晃着自己,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承奕将他穿着的重重叠叠的华裳给松开:“你挺住,你不会有事的!”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的感觉到了二哥对他究竟有多么的关切,上一瞬间还在为他来到这里会惊动了其他人而惊恐不已,但这下一瞬间去以极快的速度在拍打着门扉,将之前的顾虑全然抛之脑后,他抱着他的身体,大步的踢开房门,他得身体这么的瘦弱单薄,也不过是十岁的孩童样子,却吃力的抱着他的身体,一直在努力的开辟出一条和他生命奔跑的时速。
清越感觉到体内似是有什么在灼烫着自己的灵魂,他已经渐进昏迷,但是这个昏迷却不是失去了意识,他感觉到的是真切实意的火烧火燎,将他的身心全部的呼啸着包围。
“好热……”
“好烫啊……”
“兄长……我好痛啊……”
清越无意识的呢喃更是加快了承奕的脚步,他几乎是狂奔着穿
越了大堂来到了墨林的门前,这之间的路程如此的漫长。他素来都是在书房中坐着,不善骑射,更不喜欢运动,但现在他心底升出来了无比的悔恨,他当初为何就不愿意去增强一下自己的体质,而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一样,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怀中像是火炉一样的弟弟,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承轩多么的难受,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发烧居然会烫成这样,他甚至感觉怀中就是一团火炉,灼烫的他几乎都要兜不住。
但是他不能撒手,他的弟弟等着救命,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去依靠了..
到了门口,那些侍卫不知为何都不见了,因为当初太子告诫过他不能任何人来帮助他,因此派遣了几个人盯着他,但是侍卫个个都打着哈欠,似是并不愿意做这个事情,因此为了图自己方便,他们将门扉锁住,去了其他地方歇息去了。
他们这一走,倒是方便了自己,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他只能拼命的大喊大叫,一直不断的击打着门扉,月色如练,他怀中的弟弟几乎失了呼吸,他小小的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给他说的最后一个字便是:“痛。”
承奕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他抽噎着握紧弟弟的手,几近奔溃:“承轩,不要死,你不能有事情啊!!”
清越艰难的睁开眼睛,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面涌入的是一派茫然的苍红色,这股红色逐渐的吞噬了他,让他生不如死,身体内部像是有什么朝着外面挣扎着去,要将他的身体撕裂破开。
他痛的直哭,只记得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二哥泪水模糊焦灼的脸颊,意识也浑然断绝。
至于后面发生了何事,这个确实没有人知道,但是结果却是好的,经历了此次事件后,清越整整昏迷了十日,在第十日的时候忽的醒来了,但是几乎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墨林在那一夜居然整个被燃烧殆尽,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在那之后,二哥是怎么救了他,他浑然不知,而且听闻二哥至今都是昏迷着,清越蹒跚的去二哥的床榻身边去找他,看着在昏睡当中的二哥,他的表情是恬然的,身上除却有几处地方骨折了,但是都没有大碍之外,他居然就这样昏睡着一直没有苏醒过来。
在此之后,清越就被送往了蜀山。
他犹记得南峰道长亲自来大殿之上将他的手牵过来的时候,他犹自还在担忧:“二哥为什么还不醒来?道长大人,您能去看一看我的哥哥吗?”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的父皇居然破天荒的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然而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南峰道长
将他带走的时候,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他一直朝着渐行渐远的皇城看去,似是看到一抹素雅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