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再也没有发生相似的案例,于是便排除了疫病的可能性,天司检也派遣术士来此地看过,便一口咬定是妖物作祟。
天司检这样说了,此事便交付给了三皇子带领天司检去处理。此事一直未找到源头,反倒是天司检和三皇子之间闹出来了矛盾,互相推诿,才使事态毫无进展发展到了如今,直到清越回来。
这个与当初清越和他们遇到的孩子大范围失了魂的事件不一样,那个时候不仅有目击者还有嫌疑人,而这个实在是没有头绪可以去寻。凰陌将狱卒交给她的笔录全部看完之后,觉得脑子中那点清明直接被点成了浆糊。
师父说了,这些不是妖物作祟。
那么还有什么究竟将人心影响到了如此地步?
她冥思苦想,决心还是再去牢房里探查一番。
之前的时候她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才着了道,也不知道牧若给她吃的是什么,那药物似是发挥了效果,一路踏入的时候,血腥味道已经不能再过于影响到她了。也许正是这样,她才能看到那一地的断肢残骸,才没有直接的吐出来。
这一次比她上一次还要惨烈。这三百多人只在此处漫无目的的厮杀着,仿佛将所有人杀光是他们唯一的意识。而如今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凰陌招手,示意他们能不能找出一具稍微完整点的尸体。
狱卒实在是被这些人给吓得也不敢靠近,眯着眼睛战战兢兢靠近了些许,然后道:“道长,那个的可以吗?”
凰陌看去,在不远处被那些人踩踏在脚下的人,应当是被一口咬断了咽喉,比起其他相对完整些,凰陌压抑住欲吐的感觉,点了点头。
那狱卒用一只长棍子,避开那些还在撕杀的疯子,套住了一只脚,一点点给拖了出来,不到半刻,狱卒来请她,说尸体已经放置在了停尸间。仵作已经验尸完毕。
“此人大约四十多岁左右,方才对比记录,是叫做庆大的绸布庄老板,他是流血过多而死的,致命处便是此处。”仵作白布掀起悉心的将洗干净的狰狞的伤口给凰陌看,无不感慨道:“这个人脖子是被生生咬断的,这些人果然都是疯子!”
“然后呢?还有什么发现?”
“哦,要说起来,其他倒没什么,但是我发现他的脚底有一处造型奇怪的胎记。”
“胎记有什么奇怪的吗?”
“并非如此,只不过这个造型…实在是有些让人在意。”
凰陌闻之被提起来了些兴致,她朝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那一处确实有一个赤色印记,似是兽首,但是这个要说是胎记,实在是有些太过精致了些。彰显出来这个绸
布庄老板也是生的巧妙,一出生就这么富有艺术感。
凰陌心中忽的产生了一个想法,又遣那狱卒给她从断肢残骸当中寻来与这个一样的赤色胎记,狱卒领命去了一时半刻马上又奔了回来举着断肢残骸叫到:“道长,都在这里了!您看!”
难得狱卒居然还能举着尸体表现出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凰陌现在已经免疫了许多,看到那还滴着血的残骸面无表情寻找那胎记,果不其然在脚底的地方基本都寻到了。
这种类型的封印,凰陌在蜀山被清越摁着脑袋看完的那一本蜀山清心决上见到过,但是若是出现在此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即便她多么的愚钝,亦是能知晓这其中定然有所乾坤。
略是思忖了一下,凰陌让狱卒拿来了四支蜡烛。抬手让所有人都先出去,难得悉心的确认了隔墙无眼也无耳,她方才回到了停尸间,手中捏决,用灵气将蜡烛点燃之后,摆放在停尸房四方角落。
这是师父教给他如何张开结界最简单的方式,幽幽的蓝色光芒将整个房子笼罩了进去,凰陌捏决,试探着开封:“大哉之玄,五欲神通,天玄,开!”
光芒大绽,凰陌似乎能够听得到耳畔传来了一声不知名野兽的嘶吼。凄厉而又震耳欲聋。
清越一路上被人送回到了恭青府当中,这个府邸是他的娘亲留下来的唯一一处地方,按理来讲清越作为七皇子,府邸一直都会有人打理照看,但是皇上偏偏将此处就这样放置着,任凭它杂草丛生,尘埃落尽。
因为清越很久都未曾回来,因此太子便从他的府邸当中拨出来了数名侍卫,里里外外总算是收拾了出来。
君鲤随着清越踏入了此地,在轿中时,君鲤将手指放置在清越的眉间,溢出极淡的仙气缓慢的注入他的身体之内。倏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阻碍,清越似是被人困在了一方结界之内,他不急着要去帮他突破,若是清越忽的清醒反倒是打草惊蛇。
忽的,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天际望去。
凰陌现在简直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步履蹒跚的回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别苑之后,一进门便又有侍女过来禀报刘大人已经在这里等她好久了,凰陌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对付这个精明的老头。
“啊呀道长您可总算是回来了!”刘宰辅一见到她忙冲了过去,仿佛望眼欲穿在这里等待了许久,凰陌就当没有看到他嘴角还留着一点猪肘子的酱汁:“您可查到了什么?”
要说是查到了什么,确实有些许发现,这个发现甚至是整个事件当中唯一一个突破口,但是对于这个面上笑的亲和背地缜密严防的人还是需多
加小心,凰陌半是隐瞒道:“那被关押的人现在已经死了大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