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瞪大了眼睛,士可杀不可辱,那她和耗子相提并论,这简直是侮辱她们高贵典雅的猫族!当即挣开化身为人形,随手抄起一柄菜刀抵住他的脖颈,低声威胁道:“别叫!我告诉你!我乃伏天尊!你若是大喊大叫,休怪我一不留神,将你的小命给丢了!”
那人哦了一声,似是思忖了一番,倒也乖乖就擒了。
千雪用捆仙锁将这个人五花大绑了一通,终于觉得她这个有些中二的称谓还是对天庭有些震慑作用的,瞬间底气也足了。
她底气十足的将大门踹开,挟着那人走了出来,对着屋外浩浩荡荡来了一拨的神族,嚣张十足的喊道:“你们都把衣服脱了!再不脱,我可就不留情了!”
面前的神族个个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愕然到说不出话来。
千雪只道他们在犹豫,看来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需得再加一把火,乘热打铁乘胜追机,于是再次提足了劲,将手里的菜刀寒光闪闪抵往手底的奴隶:“怎么不说话?哑巴啦?不就是脱了衣服啊,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的!快点快点,我还赶时间呢!”
神族一片静默,个个都一副便秘似的表情看着两人。
任凭千雪再迟钝,也能感觉此刻气氛有些不对,难不成逼得她真的要在这里痛下杀手,杀鸡儆猴不成?
正在她极度纠结不知如何是好,身畔的奴隶悠悠的开口了:“咦,没看出来,你这么欲求不满啊?”
千雪差点就要手起刀落了,终于理性占了上风,冷冷哼道:“你当真以为我乐意看你们半裸?我还担心我会长针眼呢!”
“既然他们的ròu_tǐ不是你觊觎的对象,你干嘛要搞的像是挑选挑选压寨夫人一样?”
千雪眼睛一瞪:“我还不是为了找一个腰间有着一颗朱砂痣的家伙!但你们不把衣服脱了我又找不到!瞧瞧你们,我不过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为难我一个黄花闺女出此下策!”
“朱砂痣?”那人微微有些惊诧。
“是啊!你们还等什么呢?快点!要不我用力了哦,我真的要用力了!”
瞧着千雪努力瞪大眼睛,装着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人抬手擦去喷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轻描淡写道:“你不用为难他们了。”
“不为难他们难道为难你?有用吗?!有用吗?!”
“有用。”
千雪愤然:“有个什么用,用你威胁了半天都没效果——”她忽的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直直锁定他。
那人在她灼灼目光下诚恳道:“腰间有朱砂痣的,正是在下。”
“……”
千雪怂了。
她若是知道这个人便是她所寻的君鲤,早就好吃好喝的伺候上了,哪里还会这样?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肩膀宽厚,身材高大,变化如此之大,简直不能和当初她见到了会在她怀中扑过来哭闹的小孩子相提并论。
看到的记忆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凰陌也只能见到她看着君鲤时候眼底带着的笑意,她的心底一跳,师父君鲤看起来已经与现在几乎不差分毫,但是的确还是带着属于那个岁月的少年气息。而从另一处又浮现出不一样的记忆。
她看到千雪抱着自己当初在之前看到的那位老妇,跪倒在漫天大雪当中,她哭的歇斯底里,完全和之前意气奋发胆敢去天庭与之叫板的妖王不同,凰陌看到她浑身是血,一直紧紧抱着怀中的妇人。
凰陌感觉到那痛彻心扉的呐喊,哭的悲戚和绝望时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份的不甘的憎恨,来自于对于自己没有力量的悔恨,这一种感觉就像是她见到了师父一样失去了双眼的时刻,她便也是如此的愤怒自己的无能为力,千雪似是感觉到了视线,抬起眼看着凰陌,她目光定在她身上,似是在茫然的辨认她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我在那里?”
光芒淡去,硕大的黑暗只剩下了她和凰陌,一人一猫面对着面。
她将手朝着凰陌伸过来,凰陌眼睁睁看着她探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她将凰陌环住,道:“这里真的好黑……为什么我一直在这里?”
“你是谁?”
“我应当是凰陌……可是……我”她惶然失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我现在,我也不清楚。”
面前的女子长相与当时的清荷一模一样,但是她完全知晓清荷是因为借了某个女子的躯壳,那个来讨并蒂果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在刚才涌入脑海中的记忆里,这个女子被称之为千雪。
是那个让师父一直耿耿于怀,埋藏在心中数千年的那个人。
“你不是凰陌,你好好回想一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我不知道……”
凰陌脑子都要炸裂了,她好像是从心底抗拒说出这个名字,这个一直在师父的心底占据了全部爱恨的人,师父是恨着她的,为什么这个人要出现她的面前?
凰陌呜咽着往后退,那个女子强硬的拖住她的手,她的力气极大,凰陌半点都挣脱不了,她言辞中似有焦灼道:“不要逃避我,为什么你不看着我,为什么你不说出来?你究竟为什么在这里?”
凰陌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熟稔自己究竟为何要打开这个礼物的理由:“我,我只是想要力量。不是说好了,我只要打开魂茧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吗?”
“你想要力量?你为什么要力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