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听闻此事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如何是好。在脑子里囫囵出来个大概,得出一个结论来:仙界居然也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而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她错过了呢?
说起来上一辈她还是杏儿的时候,不得不说她的事情也是因为凰陌参与一脚进去,方才最后落得个杏儿打了个几千年的酱油,年纪轻轻便玉碎花谢,最终连个花骨朵都没打就让长风羽化了,而且……
她扭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大洞,想着清越师兄这一路各种拨拉着铜钱精打细算的模样,捏着自己口袋里的两枚铜币陷入了惆怅。
“婉儿?姑娘?你们在哪儿?”
在门外似是传来了一阵阵焦躁的呼喊声,还伴随着许多人凌乱奔走的脚步声,且越靠越近,而为首的这个连声疾呼的大嗓门丝毫也不挂心自己现在早已经嘶哑了的喉咙,但声音却还是听起来文质彬彬咬文嚼字的:“姑娘你莫怕,我们出来谈一谈可好??方才是小生僭越了,小生在这里给姑娘赔礼!”
三喜虽是仙但本质还是个小姑娘家,怎么地他这么大声也面上挂不住,脸上一层浮云一层黑的,自脖颈刷的通红,抱着芦花鸡手忙脚乱:“猫猫!就是他!他寻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凰陌眼瞅着她恨不得在地上扒着找缝,忽的福至心灵。
瞧她这个害羞到无地自容的状态,莫不是……
在外搜寻三喜和芦花鸡下落的人显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在景山的神祠,一众人前推后桑的便涌了进来,还扛着气喘吁吁的一个公子进来,那公子也是温籍而俊逸的,虽然累的几乎虚脱,被一众小厮扶着给坐下,一个人给他打着扇子,也揩了一把汗道:“大人,我们寻了这么久,也就剩下这一处没寻了,若是今日找不到,也就算……”他的话忽的卡住,因为那虽然纤弱的书生,居然瞪着眼珠让那人把后半句给拐了个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们也会帮大人把婉儿和那位小姑娘给找出来的!”
那谦谦文弱书生方才将目光淡然自若的收了回来,喘了一口气又站了起来:“拜托诸位再幸苦一下!在下不胜感激!”
一行小厮无可奈何有气无力的应了声,但还是尊了命令四散而去。
青衣书生理了理衣襟,将一派风尘仆仆给收拾妥帖了,方才执了香火,向月老像摆了三下,恳切道:“在下青浦城文州,来此地寻人,今日唐突有多叨扰,还望月老勿怪。”
“这个人,便是慕容清了?”凰陌和三喜以及芦花鸡藏在月老像背后大气都不敢出,瞧着一帮子衙役卖力在月老祠里翻弄着,不多时就要将手伸向了此处,实在是危险的紧,凰陌道:“你便是出去了又何妨?你怕什么?”
“我…”三喜穆然一楞:“对哦,我为什么非得要躲着他??”
三喜似是被她的这句话给点播清明了起来。
“区区凡人将我逼到这个份上,简直是仙界的耻辱……”三喜回过神来气的脑门上都在冒烟,看着手中缩成一团的芦花鸡,又对凰陌愤然道:“居然用怕字来形容我,士可杀不可辱。老娘我自成了仙,还没怕过谁!”说着就要往出迈腿,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
“对了。”三喜朝着凰陌伸出手,凰陌恍然大悟的将爪子放上去,坚定而有力道:“加油!”
“啪!”三喜面无表情的打掉她的爪子道:“纹银三十两,赔你砸坏的屋顶。”
凰陌:“……”
三喜抱着芦花鸡出现在慕容清面前的时候,他灰头土脸正在撸着袖子打量着后院的一方井,自里面将桶拎了出来,对着木桶比划了半晌,似是在确定自己坐下去不会被卡住,一抬头,三喜见到他灰蒙蒙的面上忽的绽放出光华来,满腹的怒火居然就这样哽住了。
“姑娘!!!”他眼睛都亮了,慌忙的将手里的桶扔回了井中,朝她们走来,还因为过于激动而脚底被绊了一下,但很快又挣扎着站起,对着她歉意的作揖,三喜看着他急的面红耳赤,汗如雨下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却看到慕容清猛地一锤地,深情的抱起芦花鸡与它低低的说道:“婉儿,求你原谅我。”
芦花鸡:“咯咯。”
慕容清赞道:“婉儿你果真贤良明理。”
慕容清又转头对着她问道:“姑娘可曾许了人家?”
“没有。”说起这个事情她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容清眼神沉了沉,言辞恳切:“姑娘!在下虽并非有意,但是也与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在下——在下愿意担当起责任!给姑娘一个名分!”
“……”哈?等等这是什么神展开?!
三喜难以抑制的刷的通红。
“姑娘请不用担心,我会将事无巨细都打点好的,姑娘和婉儿姐妹情深,一同居住在府内,这样也不至于让姑娘日夜挂念了。如此可好?”
三喜默默地算了一笔:答应他=可以住在府内=可以靠近这只鸡=可以处理掉它=完美解决此次事件。
成交!
“那就这么办吧,最近诸事缠身,还望姑娘可以暂居府内替我照顾婉儿,待我说服了家父,再亲自上门求亲。”慕容清薄唇一挑,笑的温和,三喜听到求亲这两字,再看了看他认真的模样,心募然怦怦直跳。
凰陌在暗地里瞅着两人,一个炸毛一个温籍,倒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三喜貌似还没发觉她的心意,